朱标破林而出,身后跟着一骑红甲卫队。
杀手们稍作迟疑,便即分散欲逃,却被红甲军锁死退路。
瞬息间血光飞舞,林中响起短促嘶鸣与断喝。
朱标翻身下马,将秦义从地上拉起:“你可有伤?”
秦义擦去嘴角血迹:“死不了。”
朱标望着满地尸体,目光如刃:“这不是盗匪,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是齐王。”
秦义沉声道,“这是试探,也是杀戒。”
朱标沉默半晌,忽道:“我不杀他。”
秦义一愣:“殿下?”
“我若今日动手,便是兄弟阋墙,朝纲失序。
父皇必怒,宗室必乱,满朝尽疑我心狠手辣。”
朱标眼神冰冷,“但……我会让他自己败。”
当日猎会,朱棡身边随行两名副将未归,夜中尸首被寻于小溪之下,皆为刀穿心脉,手中未执兵刃。
事由难辨,却引起宗室动荡。
朱标未提杀手之事,只遣人代为安葬。
却在猎会散后,暗中召朱棡入小帐。
“小弟今日之行,有些太急。”
朱标语气如常。
朱棡仍带笑意:“人命关天,臣弟亦惋惜。
只是山林多险,若有错认……自当追查。”
朱标不动声色:“我不会追查。
也不必你解释。
但我今日要你明白一点。”
“哦?”
朱标缓缓起身,一字一句道:“若再有下一次,动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自己。”
朱棡神情微变,终于不再作伪。
他眼神一黯,道:“兄长终究……还是不信我。”
朱标转身而去,袍角拂地:“你若想我信,便请先信我不动你命的仁。”
三日后,朱棡离京,面色如常,未与太子道别。
御苑之内,朱标捧剑静坐,朱瀚立于其后,叹道:“你放他走,京中风声却更利于你了。”
“齐王不是蠢人。”
朱标抚剑而笑,“他该知,他若再动一兵,我就不止动他人了。”
朱瀚目光一沉:“那若他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