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在那段日子里都决定了,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去你爷爷那里,为什么还要抱我,为什么还要我发誓说离开你就永远也没有幸福!”眼泪如何也止不住,朱壮壮感觉到整张脸都已经哭得麻木。
“我只是想最后给大家留下点快乐的回忆。”常弘眼中的黑,成为了网,向着朱壮壮盖去。
“记忆?”朱壮壮终于笑出了声来,但那笑容却又腥又苦:“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记忆太残忍了吗?”
“对不起。”这仿佛已经是常弘能说的最后一句话。
还能说什么呢?
她无法将常弘强制留在身边,就如同她无法让自己成为他现今想要帮助的那个女人。
必须结束了,再看着他,她会就在这站台上哭死过去。
“你走。”朱壮壮转过身,夜风扑在因剧烈哭泣而红肿的脸颊上,竟有种疼痛的舒适感。
在朱壮壮的记忆里,常弘是花了很长时间离开的。
长得她紧握成拳的掌心被指甲划出血痕,长得她将两人过往种种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长得她疼痛绵绵,苦不堪言。
可实际上,那时间很短--远处的列车已经呼啸着驶来。
车并没有在这站停下,而是鸣着汽笛,和着规律的铁轨碰撞声,迅速远去。
那个曾经答应一辈子停在她身边的人,也远去了。
朱壮壮蹲在站台上,双手捂住脸,默默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60
之后的日子,都是海耳陪伴着朱壮壮度过。
事先,他便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想好了几大箩筐安慰的话语,但用在朱壮壮身上,完全没用。
她并没有立即返回学校,而是继续住在常弘购置的那套属于他们的“新房”内,整日呆坐着。
海耳知道她是在等待着常弘,因为每当门口有一丁点的响动,朱壮壮黯淡的眼眸便会忽然爆发出精光,像是等待着主人返家的宠物,耳朵高高竖起。
但每一次,每一次,都只是失望,那眼里刚燃起的光亮,也就这么黯淡下去。
朱壮壮进入了失恋最痛苦的抑郁眷恋期,在这期间,她不起床,不说话,不洗漱,整日就窝在被窝里,像是奄奄一息的小狗,就算是海耳买来她最爱吃的食物,她也只是默默地咽下,完全不见往日的喜悦。
海耳只能将美迪给唤了来--美迪虽然有着一颗撸管的心,可毕竟还是一有大姨妈光顾的身子,应该能劝说朱壮壮。
美迪也算是雷厉风行,听见江湖救急的消息立马赶来,也不多说,直接掀开被子,揪住朱壮壮的后衣领,直接将她给拽出了门。
海耳不清楚她们究竟去干了什么,但返回时,朱壮壮已经活了过来。
确切地说,是壮烈地活了过来,虽不至于是凤凰涅盘,但也算得上小鸡重生了,脸上眼里全是倔强的平静。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将自己从里到外洗刷得干干净净,之后收拾东西,焕然一新地返回宿舍。
将“新房”反锁后,朱壮壮将那钥匙丢进了垃圾箱里。
海耳不懂朱壮壮为何会在一日之内举止判若两人,其中内情,美迪却再明白不过。
她将朱壮壮抓去了机场,在那里,看见了常弘与付阳阳。
常弘准备乘机回部队,而付阳阳则是来送行。
远远望去,两人也算是一对璧人,男的修眉朗目,女的秀气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