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只识得几个大字, ̄上头好像写着某姓家福谋杀某家主子,正在追缉中。”
少年脸色惨白,瞪着那通缉文念道:
“万家福谋杀岁家矿场主子岁君常,于七月初三脱逃。是用谋杀,而不是意图谋杀……那就是,岁君常被杀死了?凶手是万家福?”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立即弹跳起来,大叫:“完了完了!”吓得他团团转,一下要往客栈走,一下又是回来瞪着通缉文。
万家福怎会杀人?通缉文一出,不就表示万家福在逃?不管她逃往哪个县,只要衙门捕快认出她,会立即被缉捕,罪加一等的啊!
不成!
他迅速撕下通缉文,掏出一锭银子塞给更夫。
“还打什么更?快去把这县里所有的通缉文全给我撕下!”
更夫一脸吓到。“不不,不行,万一被衙门发现是我撕的……”
少年脱下手上的银环,再塞给更夫。“这等于是你好几年薪资了,快去撕!记得,撕光光,撕不了就把万家福三个字划掉也行!没有笔墨就去买!看见了没?家福上头这叫万,万家福,一定要划掉!”
更夫傻眼,瞪着那看起来十分精致美丽的银环,他吞了吞口水。
“我去撕,我马上去撕!”
少年也没再理他,冲出这条街,打算一路奔向岁家矿场英雄救美“等等,我现在在哪啊?这是哪个县啊?”他不太懂地形啊。“我没带地图,喂,更夫你回来,你告诉我岁家矿场怎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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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得发亮的长辫在夜空里尽情飞扬,因为马速极快,所以不得不保持轻搂他腰身的举动,这令她感到很尴尬。尤其男子的气息不住袭面,让她又感陌生又是白颊微晕。
她当然没有什么遐想,只是自幼很少与外面男子如此贴近,让她不太习惯,而且……这岁家主子的气息里带点药味,让她想起他几天前中毒,当时他当她的面全脸发黑,现在就算能动能跑了,恐怕也还需要时间调养吧?
行至中途,还未过界碑,他忽然低喝一声,马蹄立即煞住。
“下马!”他头也不回,迅速下马走了几步,见她紧抓马鬃待在马上,他没空欺负人,直截了当将她轻盈的身子抱了下来。
“出事了吗?岁公子。”她压低声音问。
岁君常随口应了一声,拉马入丛。
她不吭一声,静静尾随在后。
岁君常眯眼看着前方微亮的火光,沉思良久,视线忽而瞥到身后安静的女人。他微讶,然后露出玩味的笑:
“万家姑娘,你一生之中可遇过生死关头?”
她摇摇头。
“那你可遇过难以抉择的时候?”
万家福思量一会儿,然后再度摇头。
“既然你一生平顺无灾,你现在有此镇定也算是了不起了。”
她没有回嘴,只是跟着他走回头路。
“你知道现在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但既然岁公子熟悉这里,我听从你的安排才有脱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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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身?”他心不在焉地说道,突然止住脚步,侧耳倾听。“万家姑娘,你似有点小聪明,你说,京师税收官来常平县收矿税,身为岁家银矿的主子理所当然该在场,为何我会选在他来的当晚,送你出县?”
她抿了抿唇——即使看起来还是面带微笑。
“京师有官来收税,除了岁公子外,当县县官一定要在场的。”顿了下,轻声问:“你中毒是跟县太爷有关吗?”
原本他只是随口应着,专注倾听着什么,而后听见她的答覆,锐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