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分之想吗?
不不不,不可能!她怎会有非分之想?五哥於她,就像再生父母,是天地间她最敬爱的男人,她怎敢有非分之想?
「我以为地上有张船图呢。」他懒懒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吓得她跳起来。
什麽时候他到了她身边?她的耳朵里猛响着心跳声,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的贴近。
他注意着她的反应。
「怎麽?我真像鬼吗?」
「不不,五哥不像鬼,像鬼的是我。」她的心真龊龌,竟然会对五哥的胸膛脸红起来。
她想退离几步,却到了横棍,叫了声。
聂泱雍及时搂勾起她的腰。「你的反应倒变慢了。」
「是……」她的眼眶已有些含泪了。
过了会,他没放下她,反而皱了眉。「你倒是挺轻的。」
「我……我当然没再武兄重。」
「不,我是说我知道你身轻如燕,但倒是第一次感觉到。」他像在喃喃自语。
她的心神恍惚,在他放下她後,连忙退了几步。
「你被吓到了?」他眯起眼。她瞧起来确实像被吓到了,她的眼睛有些迷惘,是因为他的态度吗?
「五哥……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她小声嗫嚅地问。
他沉默了会,眯眼道:「我倒忘了你自幼周遭没有女人。」没有女人,自然无人教她一些女人家的想法。
是他动作太快了吗?往北京带着她,一来是习惯,二来则是培养感情。他教她养她,为的就是要她。
因为他要自己教养出适合自己的女人,她是他亲手养育的少女,是天地间他唯一认可而配得上自己的女子。但之前他以为教养即可,然而他发现他轻忽了她心灵的感觉。
从头至尾的。
他要她,因为他养她,这是无庸置疑的;而她也该要他,这是不可置喙的,然而阳来到岛上,倒提醒了他忽略的事情。
她敬重他、仰慕他,即使没有将他当爹来看,只怕也相去不远。她将他看成是神,而一名凡人是绝不会妄想攀上天梯与神亲近。
而他在心底一直将她视作伴侣,给她水、给她空气,将她一点一滴的培育起来,如今,她是成长了,虽然她的个性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仍然是认定的,然而她却没有认定他。她认定的是一个足以当神的聂泱雍。
是他的疏失,是他的自私所致,所以藉着这趟北京之行,他要修正这个小小的错误。
「五哥?」她试探地叫。
他放下她,冷言道:「你的功夫如叁脚猫,有多久没练基本功了?」
「我……我忙……」这才像五哥的样子,让她不觉松了口气。
「忙?忙着窝在船屋里?我要的可不是一个只会造船的女人。」
嗄?这句话似乎有点诡异。
「我……我……回岛之後,随玉不会再常跑船屋。」她承诺。
「你的承诺值几两重?我放任你去做任何事情,你确实也对狐狸岛贡献良多,但我也提过,有没有你设计的船图都无所谓。」
「是……五哥是这样提过。」她承认。她明白五哥的冷嘲热讽是为她好,长时期窝在船屋的下场是视力一点一滴的减弱,但她的梦想之一便是在她四、五十岁时,狐狸岛上的每一艘船都是出自她手啊。
「五爷,火生好了。」方再武的大嗓门在神像外响起。
他双臂环胸,精目注视着她垂下的脸半晌。半垂的脸蛋仍带有孩子气,却在盈盈一握的时候,发觉她已有女人的柔软曲线。
他伸出手,抚上她明显一颤的脸颊。她的触感细致而滑腻,似孩子的肌肤,顺着脸颊滑至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