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凉曦停下动作,露出半颗头颅,游向岸边。
她晶亮的眸子紧盯席少宇的脸庞,竟让他有片刻错觉,以为眼前的人儿不是稚龄的小孩,而是个成熟的女人。
荒谬!她怎么看都像个未满十岁的女孩,就算她脸上带着不合宜的沉稳,也抹煞不了她年幼的事实。
任凉曦爬上湖边,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轻微的嘶呜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你的马?”任凉曦直视闲散走动的高壮骏马,白色的棕毛在阳光照耀下更加醒目。
“不再是了!”席少宇无奈的撇唇。
光是它失常的举止,险些踩扁一个小孩的行径,他恐怕得接受它不适合再跑的事实。
任凉曦发出一长串口哨声,白马倏地抬起头,扬起马蹄直奔下山坡。
席少宇紧张地挡在她身前,深怕她成了乱蹄之下的牺牲品。
白马渐渐靠近,她止住口哨声,马儿如有灵性般渐渐缓了速度,规律的踢踏几下,停在他们面前。
任凉曦从他身后绕出,顺着马背上的白毛一抚而下,白马略微不安的避开她的手。
“别摸!它不喜欢陌生人碰。”
席少宇大喝,捉住她的她。柔若无骨的触感由指间传回,他下意识的松开,有些手足无措的偏开头。
任凉曦来到马儿面前,两手捧住马头,直亮它的眼睛,喃喃说了几句话。随即转身上马,掉转马头,策着白马消失在林木交错间。
席少宇如大梦初醒的大叫大嚷。
“小鬼、小鬼!回来啊——你会摔死的……”
喊也半天不见马蹄声,席少宇气极败坏的踢开脚边的石头咒骂。
“可恶!”
要是小女孩不幸摔下马或是折断了颈子,他可是难逃良心谴责。
“追风”的脚程比普通马快多,他手边又没机车、汽车之害的交通工具,徒步去追赶一匹冠军马,只怕天黑了都找不着。
席少宇焦急地踱着方步,湿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有说不出的难受。他索性脱掉上身的t恤拧干,随手抛在树枝上掠干。
他走来走去,始终想不出个好法子。最好,他下定决心,扯过树枝上的衣服,飞奔往树林方向。
跑了几步,身后的马蹄声愈来愈近。
席少宇猛地回关,小女孩好端端的坐在马上,白马近在咫尺,耀开扬威地朝他喷气。
席少宇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又觉得不该轻易饶过擅自骑上马的女孩,不由得抿紧唇,瞪视高高坐在马上,背向光线的人儿。
沐浴在阳光下的娇颜竟让他失了神,一时忘了自己的怒气。
“它是匹好马。”她轻轻跃下马背。
她的手一次次抚平那扬起的白毛。末了,她在马脸上印下一吻。
席少宇的眼如同着火般烧红,他狠狠瞪着“追风”,后者仍不知死活,得意的嘶鸣着。
席少宇粗鲁地扯过马缰,隔开“追风”与她的距离。
“如果你想骑我的马,至少该知会主人一声。”他不悦地指出。
“我问过你,但你说它不再属于你。一匹无主的马儿,不是谁都可以骑?”任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