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我两个人?”
“那还不够?你我两支剑联手,怕过谁来?”
张出尘不再多问了,她对李靖具有十足的信心,不是相信李靖与她双剑合璧即能无敌天下,而是相信李靖的才华与策略。
李靖虽然挟剑遨游江湖,然而,他的志向却不是做一个游侠。因此,他所持的,也不会暴虎凭河的血气之勇,一定早巳计划好了。
两个人开门才冲到桥畔,对方已经把最后两名守者也砍落河中,冲过桥来,刚好迎着李靖夫妇厮杀过来。
这一批来犯的敌人都是久经战伐的好手,李靖的剑技精湛,武艺也受过真传,张出尘的剑艺也不错,双剑联手,确是无人能敌。但是对方人多,分出十几个缠住了他们夫妇,其余的一哄入了后门。
张出尘急了道:“糟了,李郎,我们出来时,忘了叫人关门,敌人都进去了。”
李靖从容地道:“不要紧,这原是我的计划,放他们进门的。”
“啊?”张出尘道:“为什么呢?闭门而拒,至少也可以挡一阵子。”
“挡一阵子有什么用!他们每一个都有越墙之能,我们的人又少,无法守住每一个地方,倒不如开了门,放他们进来,他们反而不会乱窜,会循着堡中已有的路线前进,也才能进入我的控制中。”
这虽是很简单的道埋,却大有学问。
闭门而拒,敌人势必会分散在每一个地方设法抢登越墙而入,那就必须用相等的人手去防卫了。可是堡中并没有这么多的人。
李靖敞开了门户,听任敌人攻入,对方就不会舍易就难,全由门户中进堡了。
进入堡中之后,他们也不会乱窜,多半从已有的道路推进,这样一来,至少已控制了对方的行动,相机设伏而击了。
李靖的计划是十分成功的,他看见大部份的敌人差不多全进堡了,里面杀声震天,他即奋勇杀退纠缠的人,与张出尘双双回到堡中,反而落在敌人的后面了!
大批的敌人进堡后,遭到伏击者的突击,已经乱成一团,张豹带着二十个人,分散成四组,守在四条通路上,成功地阻止了敌人推进。那些通路都很窄,有四五个人挡住肠口,就可以挡住全部敌人。
反而是人多的一方吃了大亏,自己把自己挤住了。
李靖与张出产两人奋勇杀上碉楼,然后叫张出尘守住楼梯口,不让敌人冲上来。
梯子很窄,仅容一人登临,张出尘居高临下,以她的剑技,拒敌自是游刃有余。
李靖则在碉楼上了望,对全局都了然目中,挥剑司令,指挥进退,守伺埋伏的另一半人也出动了,有的用绳网近拿,两头一堵,把敌人全部挤在夹道中,进退维谷。
战争结束得很快,不过才顿饭时光,百余名来犯的敌众至少有八十多名被活捉擒获,伤了一二十个,只有十几个人,舍命逃窜而去。
检点一下战果,四十名弟兄只有五名受伤,其中一人较为严重,其余都只是轻伤而已。
这是一场空前的大胜利,因此李靖再次把张豹召来,询问战果时,每个人都对他表示了极度的尊敬。
这些人对李靖本来也没有不敬的,只是以前是为了虬髯客的命令,现在则是发自内心。
这两种尊敬差别很大的。
问清了成果之后,李靖显然的还不满意,轻轻摇头道:“大家可能是没有受过训练,超出了我规定攻守的范围,否则我们连一个人都不会受伤。”
张豹低头道:“是的,那五位弟兄贪功心切,冲出了二庄主所定的范围去追杀敌人,被其他的敌人所伤,但他们决不是故意违抗二庄主的命令,而是一时杀红了眼难以自制,属下回头一定严加惩处。”
李靖摇摇头道:“算了,这也怪不了他们。他们若是受过战阵的训练,就不会失去自制了。战阵的运用是整体的,逞个人的匹夫之勇,不特于事无补,而且还足以误机,这次我可以不责怪他们,以后就不行了。”
张豹恭身称是。
李靖又问道:“前面的战事如何?你去问问庄主,看看是否要我们增援。”
“不必了,前面早就结束了。”是虬髯客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原来他早巳在后面隐身观战,这时哈哈大笑着走出来,握着李靖的手,先是一阵摇撼,然后才兴奋地道:“兄弟,了不起!了不起!愚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以前愚兄知道战阵的运用,可以少胜多,以寡击众,但是一直不明白其妙何在,今天在兄弟指挥运用之下,总算是看到了它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