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搂起我的腰,将我的重量全部转移在他身上。他埋在我的颈窝,细嗅着我身上的味道,灼烫的鼻息在我的肌肤上打转。
我有些排斥他慢慢地侵占我的世界,却矛盾地贪恋着被人依赖的感觉。我想起和安德鲁吵架最凶的那次,他毫不留情地指责我,他说:“我完全感受不到你对我的依赖,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任何时刻我都可能被你轻易地驱逐?”
他的话又重新在我的耳边萦绕,直到内马尔跟我咬耳朵,那些词句才消失。“你在想什么?”内马尔问我。我摇了摇头。
他没有放弃打探我的想法,似乎是随口一提:“你在想安德鲁?”然后用他没刮干净的下巴蹭我的眉心。我不知道我刚刚出神的时候泄露了什么表情,以致于他往另一个男人身上猜。
或许是因为路易斯的话,抑或是因为他的真情假意交织在一起,我没有缘由地不想说话、不想去糊弄他,只好亲了亲他的下巴。
内马尔把玩着我的手指,他摩挲我的手背,又与我交叉十指,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我,“你真的不要去哄哄你哥哥吗?”
我把只剩半只耳环的细绒盒子塞进他的口袋,“他不需要哄。”正如内马尔所说的那样,路易斯很爱我,他给我的安全感胜过所有人。
午饭在外面的餐厅被解决。之后我履行去看内马尔训练的约定,但与之前约定好的有些不同,路易斯也随我前往。
这是我第一次去观看别人训练,往日里我从未关注过足球或是篮球,即使是在学生时期路过操场,我也没有一次停下脚步去看那些在绿茵场或篮球场上热血沸腾的人们。
慌张像是一颗上膛的子弹在枪口亟待发射,不知为何那把枪对准了我。我有些手足无措,不停地询问着路易斯我应该做些什么,我是否需要带束花送给内马尔,或者带些可口的甜品给他。
路易斯捂住我的嘴迫使我停止掉那些无用的想法,他说:“贝拉,你竟然有些焦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人到场。”然后他定定地看着我,“如果你不想看见你的脸出现在明天的娱乐新闻封面上,我劝你最好戴副墨镜。”
我最终没有听路易斯的话,还是买了一束向日葵。当我捧着那束花和路易斯在前去的路上时,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束花太显眼了。
我不想成为焦点,把花丢在路易斯的怀里,路易斯连眼皮都没抬,但他把别在胸前的墨镜戴上了,“伊莎贝拉,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明天我就要回法国。”他嫌弃地说。我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下,也把墨镜戴上。
当我们到达时,内马尔正在颠球,我和路易斯站在绿茵场外等他休息。似乎在绿茵场上的内马尔才是真正的他,我看到他因为运动出的汗在日光下晶莹地闪烁,以及他因认真严谨而皱起的眉头。
他脚上的足球是一面镜子,把他所有的天赋和热情一并反射出来,他可以随意操控这面镜子,令它映出他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
苏亚雷斯走了过来,恶作剧地把他的球踢走了,梅西在前面把球停住,他们三个凑一起说着悄悄话。当他转身停梅西踢过来的球时,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直直地向我跑来。
路易斯挡在前面,面无表情地把花递给内马尔,“贝拉送的。”我扭过头去躲避内马尔的视线,但没有成功,他索性直接站在我的面前牵住我的手,甚至妄图我亲口承认送花这幼稚的行为是我做的。
“不是我送的,真的。”我眨了眨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苏亚雷斯和梅西从后面跑过来,望了望内马尔怀里的向日葵又望了望我,内马尔搂着他俩跟我介绍:“这是我的队友。”我同他们打了招呼,路易斯突然摘掉了墨镜,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脱下他的外套让梅西给他签名。
“好吧,看来全场只有我一个不懂足球。”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内马尔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他身边,我不满地捏了他两下,他没作任何反应,只顾着跟我说话:“你想要我的签名吗?”
我摇了摇头,拿出纸巾细细地擦他脸上的汗。可他依旧不满,轻轻地晃着我的另一只手,“真的不要一个吗?”
“签到哪里?”我磨不过他,最终松口答应。他把我抱紧,似乎早早地做好了打算。
“我的球衣上,我把球衣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