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杨瑾程是怎么救的自己,华溪烟还可以清清楚楚地想起来。甚至是他当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华溪烟都记得十分清晰,恍若昨日。
要是当时没有杨瑾程的的话,华溪烟觉得自己当真必死无疑。毕竟她当时已经没有了内力护体,再加上那箭是梓菡射出来的,精准万分,避无可避。
她不知道为什么
梓菡会对自己出手,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云家军内部出了什么问题。然而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似乎并不关心。
只是那梓菡,下次可别让她见到她,否则,她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对于那些对她的命有所肖想的人,她从来都不姑息。
毕竟,她是一个如此惜命之人。
一直这么过了两个时辰,华溪烟觉得自己的腿似乎都麻木了,王璟谦才终于收了针。
"怎么样了?"华溪烟急忙问道。
"一个月以来情况一直是反反复复,本来是我在尽力吊着命。不过你送来了还魂草,情况这才好了许多。"王璟谦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杨瑾程的面色,缓缓说道,"虽说还魂草可活死人,肉白骨,但是毕竟是传言,加之此次杨瑾程伤势实在太重,还魂草有没有效果,还要看十二个时辰之后。"
华溪烟的双手紧紧在身侧握成拳,手心内汗意濡湿。
她一直最不想的就是欠别人人情,更何况是如今这种人命的交情。杨瑾程……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华溪烟坐在一边的位置上,本来还安安静静地坐着,但是到后来越来越坐不住。不由得站起身,在屋子里边来回踱步。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杨瑾程的呼吸依旧轻得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了一般。
终于忍不住了,华溪烟弱弱地问了一声:"到底是怎样才算是脱险?"
"血脉顺流即为脱显。"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但是王璟谦的面容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疲惫之色,就连说出的话,也是那般的沉稳有力。
"血脉顺流?"华溪烟有些疑惑。
王璟谦点头:"他的上正中心口,我给他的治疗方式便是血脉倒施逆行,若是到了顺流的条件,即可脱险。"
"那他……"
王璟谦好似知道华溪烟要说什么,点点头道:"不错,如你所想,就算他捡回一条命,一身修为也废了。"
华溪烟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重重击了一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杨瑾程的武功怎样,她清楚的很。对于一个习武者来说,失去了一身武功,等同废人。
"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吗?"华溪烟有些不甘心。
"不要奢望太多。就算是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王璟谦不慌不忙地打破华溪烟的幻想。
华溪烟也不再多说,吞了吞口水,就那么默默地等着杨瑾程醒来。
额头上似乎有虚汗不断冒出,华溪烟也不多理会,就拿袖子随便擦上一擦完事。眼前好像越来越模糊,就连身子也开始变得头重脚轻,接下来一个不稳,连连后退两步,坐在了椅子上,瘫软不动。
王璟谦转着轮椅过去,一把把住了华溪烟的脉。
一瞬间,王璟谦的脸色沉得如同锅底。
"我听说你落崖了,你落到了哪里?"王璟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