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得晕晕乎
乎的冯二爷,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铜锣眼,骂骂咧咧追向了锦公主的身后。
下一秒就要拽住的纱裙,将她重新拉回到床上去。
锦公主只顾得奔跑,根本不曾注意。她也没办法注意,若是再被拉回去,恐怕绝无再次逃脱的可能。今夜,就要失身给这虎背熊腰,绝世丑陋的家伙。
倾城心下冰凉一片,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房中的一切,忽然就没了声音,像是在上演一出无声的电影。女主角惊慌失措,男主角霸王硬上。
毫无美感,也谈不上多令人憎恨。
倾城伸手入袖,随手摸到一个东西,电光石火间射到了冯二爷的侧颈上。
“噗……”声音很轻。
冯二爷应声倒地,再也没了动静。
大动脉被来这么一下,没有个二十分钟,他是休想醒过来的。
房中的锦公主没料到追兵突然倒下去,跑到一半路,忍不住回头去看。去看,冯二爷无声亦无息。
锦公主去而复返,伸手试探冯二爷鼻息,大概是明白人还没死,当即奔出了门。
门外,小丫鬟吓得不轻。
倾城已经不再去看她们,茫然地退下了阁楼,退出了后院,退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这一出阴谋诡计。
一直退到了前厅,站在琉璃灯盏通明的大厅,看红木高台上莺歌燕舞,曲调靡靡,她才算回过些神来。低头,手中一枚铜钱被攥出了汗渍。
是方才所使的暗器。
一枚铜钱足可伤人。
能伤的只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可见,锦公主的身手有多不堪。
那哪里是北朝女武神,哪里是北国一等武将,哪里是虞美人无所不能的主上?
那就是一个弱质女流,一个卖笑风尘的妓子。
妓?
她茫然了。
程峰正在找她,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推说身体不适,去的久了些。傻子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程峰脸一红,不再多问。
她委婉落座,却心知今夜是看不到那名叫天锦的伶人表演了。
低头,蒋玉娇与程峰说着戏文,杜双儿听得专心专意,只有她一个人神游在外。
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昨夜听到看到的大戏。只是因为那个伶人,恰巧知道锦公主的故事,恰巧知道锦公主的名字,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