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就是一麻,冷鸢知觉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眼睛一闭,软软地落到了他的怀里。无限宠爱地将她搂紧,抱上床去,他也合衣上了床,将她搂紧。
天大亮,有鸟虫之音声声传来,搅乱了一室安宁,也搅乱了冷鸢的心。她睁开眸子,看到了熟悉的内室,却已不见萧墨离的影子。
他走了吗?
心头又是一空,迅速坐起,看向外面。
窗户关着,有纸糊住,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但可知,外面没有人,风掠过枝叶打下来,可以听到互相拍打的声音。
二哥呢?
她起身,打开门来,看不到一个身影,就好似这里从来就没有过别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走到侧首的厢房,最后来到厨房,那里分明有烟灰的痕迹,说明曾经在这里生过火做过饭。那么,他们都去了哪里?
再折回来,打开了二哥曾住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被子整齐地叠在床上,桌椅摆放得也齐整,就似从来没有人来住过。
桌上,飞起向页纸,浓墨印迹清晰可见,用砚台压了,所以没有被吹下。
紧走几步,拾起桌上的纸张,那有劲飞舞的字体,不是二哥的还能是谁?
“鸢儿,请原谅二哥的不辞而别,这些日子,
萧墨离日日夜夜为你的毒而操心,让二哥看到了他对你的爱,也相信他可以好好地保护你。二哥无能,救不了你,自是用了些不得已的方法,在二哥看来,只要你好了,平安了,就一切都好。二哥虽然离开,心里却还满当当的全是你,若你幸福,二哥就会开心,若你不幸福,二哥会遗憾一生的。”
短短的纸张道尽了一切,原来真是二哥拱手将自己送给了萧墨离。这时面包含了二哥对她的关怀,她自是知道,只是,萧墨离,杀父仇人,她要以何种名目再与他一处?
一场场争斗过去,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跨入这安静的房内,轻声呼吸,她当然知道是谁来了。
萧墨离就站在门口处,也不进来打扰。
直到冷鸢自己回过头来,他才向她淡然一笑,温柔无比,胜似当年。
“鸢儿,走吧,时间不早,还需赶路。你二哥是在乎你的,否则也不会让你跟我回去疗伤,你的伤只是好了三成,这样的毒需要良药喂养,也要个三两年才能全好。”
三两年!
她又有几个三两年?
冷鸢甚至希望自己不要再苟活下去,面去着想爱不敢爱的人。
哦,她爱的应该是楼纪章。
这样提醒
自己,唇角处抿了一丝冷意,讽刺般地晕开,最后抬眼,对上了英俊依旧的萧墨离。“我爱的是楼纪章。”
萧墨离没想到她在此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眸子一眨,闪出抹抹痛楚,淡入心底,又迅速消失。
“就算你爱他,也要保了命再说。他只是城主,没有那般金贵的药物,随了我去,留了命在,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与他相爱。”
心爱的女人,说爱的是别人?他萧墨离如何不痛彻心扉,但,终究是爱她入骨的,就算她心里有了别人又如何?
上前一步,握上她的手,指指外面并排的士兵,还有士兵最前那匹千里血汗马。“走吧,我们回去。”
冷鸢出人意料地服从,默默跟着他,由他抱上了马,再由他搂着,将身体掩盖在他大红的披风内消失一容颜。
耳边有风的呼呼声,一丝没有刮在脸上,还有身后男人爽朗的呦喝马的声音,最后是铁蹄踏过官道的无比响亮而有节奏的的的声,一切渐渐入了梦里,梦中金戈铁马,无数英雄相互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