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的执起楼纪章的手腕,他的手掌中有着不少细小的伤痕,“你也受伤了,这种粗活又岂是你能做得来呢。”说着她俯下身,想去拾起藤蔓。
手一把被楼纪章推开,他带着些许的嗔怒道,“这双手提得起刀剑,自然也能负担起一切来。常年生活在外,又有什么能够难倒我呢。”
冷鸢静静的望着他,他虽然不似萧离墨那般的温润如玉,可到底还是疼惜着自己,虽然他时而霸道的让人有些害怕,时而又害怕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走到山洞口时,冷鸢从自己的衣衫上撕扯下一块布条递到楼纪章的面前,“用这个包扎下吧,别看我只有一只手,这些活我还是能做的。”轻笑着蹲在木柴前,伸手解开绕在上面的藤蔓。
手指触碰到藤蔓上的刺时,冷鸢的眉头轻皱了下,她不想让楼纪章担心,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的响声来。
她只手解开藤蔓,捧了些茅草走进石洞中,找了个较为平稳的地方覆盖上去,起身折返再捧一些过来。
楼纪章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将这简易的床榻铺盖好,而自己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冥想着。
见她要去拿干柴时,楼纪章猛然转过身去伸手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后脑上。这样的情景以前也有出现过,只是这个女人成了冷鸢。
苏明汐的影子无限的被放大,他搂着冷鸢的身子也愈发的紧。他爱她爱至殇,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自那以后,他对任何女人都不再抱有应有的感情,逢场作戏也成了理所当然。
每个女人接近自己不是看中那万贯的家财就是相中王妃的地位,这让楼纪章的心宛如死灰一般。
若不是京都一行,若不是在遇上冷鸢,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心动,对一个女人真正的心动。
可惜他错了,极力的将她推开,没想到自己的脚步却尾随了上去。那串玉弥勒至今安放在戍城的王爷府中,上面已经被他擦拭的焕然一新。
楼纪章将思绪放在眼前,他抱着她的身子,多么希望在这一刻就彻底的拥有她,出了这个鬼地方就不顾一切的带着她回戍城。
哪怕不要这个王
爷的地位,哪怕皇上会降罪,落个结党营私的罪责,他也在所不惜。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个抓不住的女人。
冷鸢在他抱了一会儿后,轻轻的扳开他的双手,转过身去镇静的说道,“王爷,你不该如此厚爱的。”她又唤他声王爷,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变得遥远起来。
楼纪章放开的她身子,手指抬起夹住了她的衣襟,“你这身湿衣服该换下了,等我一会儿。”绕过她的身,捡了些木柴走到茅草铺前生起火来。
片刻过后,他们终于能够取暖了,在这天色完全落幕前,有了足够照明的火堆。
光晕下,冷鸢坐在茅草铺上将手伸在火堆前汲取着它的温度,楼纪章就那样站在边上,看到她中毒的手越来越白皙,不由担忧的走了过去。
“我替你看看……”他说着就蹲下身来执起她的手来仔细的看着。
冷鸢蹙了蹙眉头,一日已经过去,她还剩下六日的性命。也许明日一睁开眼睛,剩余的这只手也会废掉,她笑了笑,到底是得罪了谁,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楼纪章瞥到她的笑意,不满的说道,“你在笑什么?”
“要是明天我全身都废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你知道吗?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幸好老天待我不薄,身边还有你陪着我。六日过后,我要是真的死了,帮我带句话给离墨,告诉他是我对不起他。”
冷鸢垂下了眼睑,盯着地面上的石子,细声说道。
人到死了才会珍惜以前的一切,也只有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