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活在当下,楼纪章仰天长笑几声,差点他眼角就要蹦出泪滴了。曾几何时起,他的人生已然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双儿和李艾抬起眼帘,这样的楼纪章让他们浑身不自在。
笑声落定,楼纪章乏累的摆手示意他们起身,“该去哪就去哪。”
见楼纪章不打算惩罚自己,吐了吐舌头就跑远了,留下李艾独自站在楼纪章的身后,他深知他心有芥蒂,正想再说些什么时,楼纪章迈开步子走远了。
大夫替冷鸢细心的诊治了下,气血攻心才导致无法咽食,滴水不进。冷星和冷银霜将矛头指向萧离墨,就连双儿也不由得怒瞪了眼萧离墨。
冷鸢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胸口中始终积压了一些郁气无法宣泄,时而急喘,时而停顿。
萧离墨绕过冷星和冷银霜,他满脸的自责单膝跪倒在冷鸢的床榻前,轻执着她那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鸢儿,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好痛,是我的错是我自作主张才害得你这般。等你好起来我一定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你,鸢儿,我只要你好起来。”
冷银霜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前揪起萧离墨的衣领,怒吼着,“事到如今了你还说这个有用吗?你还想在她的心口上撒把盐才开心吗?额……?”
五指迅速的收拢,瞄准他左侧的脸颊就是一拳,他的拳头从来不打自家人,唯独这次例外。
双儿见冷银霜动手,被怔在了原地,一张嘴张的老大。
冷星漠视眼前这一切,看萧离墨的眼神很冷,就好似那严冬的冰霜,能将一切都冻住。
冷鸢无力的侧过头,当她看到这一切,想要冷银霜住手不要再打,想要让冷星上前去劝架,可话到了嘴边,却是腥甜的感觉。
“嗯……”手捂在胸口上,气息有点乱,温热的感觉从心口涌上来滑过嘴角。
一滴殷红的血迹滴落枕巾之上,双儿见状,惊呼出声,“小姐,你咳血了,你咳
血了!”
“不碍事。”冷鸢连连摆手,面色苍白的扯了扯嘴角,“这会儿舒畅多了,二哥,不要再打了。”
擦拭掉嘴角的血渍,冷鸢一张口就喊住了冷银霜挥之欲出的拳头。
萧离墨没有还手,任由拳头降落在自己身上,五指死死的攥着衣衫,褶皱层层。
“鸢儿,这是我该有的惩罚,是我伤害了你所以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他强压着身上的疼痛,眸中带着点点的火光,慢慢的吹灭化为青烟。
“如果一开始你就愿意诚实相告,你我不至于走到今日这般地步。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冷鸢缓缓的吐道,疲倦的抚摸着眉心。
夜深沉,众人穿梭在走廊之上,风一来便吹灭了白色灯笼中唯一照明的烛光,拔尖的灯芯顿时同夜色混在一块儿,只有那刺鼻的烟味儿,随着风尽处,缓缓的飘去。
冷星和冷银霜并排走着,萧离墨跟在他们的身后,被那斜长的身影包围着,看不出他面庞上任何的表情,如铁般冰冷。
冷银霜的身子兀然停顿了下,眸中化过一丝精光,在这漆黑的夜中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