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揽景一时间羞愧难当,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是那个受伤害最深的人,却未曾想到,方辄和乐弋在这场三角恋中也是受害者。
“无论对错,我都没有机会再听见她说那句话了。”方辄瞳孔瞬间紧皱,泄露了他内心的痛楚。
无数个夜晚,他都梦着那一年,乐弋站在他面前,微风轻拂着她额前的发丝,她的神色有些忐忑又有些期盼,她说:“方辄,从高中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一直到现在整整四年了,明知道有了这份贪恋就像欠了揽景百八十万永远还不清了,我也害怕坠入地狱,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那一天是他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因为能够听到她说,她喜欢他。
然而,巨大的喜悦过后,是褪不尽的悲伤,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当他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从此以后,一条直线拉向两端,天涯陌路,彼此各自珍重。
分开的那些岁月,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是他的妹妹,他不能再喜欢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啊,怎么忘得了,怎么放得下。
有时候想想为什么会喜欢她,她长得不是最美,学习成绩也马马虎虎,甚至性格还有些火爆。
跟当时他那些绯闻女朋友根本没法比,可是他就喜欢上了真实的她,从此多年,未曾改变。
揽景看着沉迷于往事中的方辄,心很痛,如同被人割断心脉一般难以呼吸。
“方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乐弋已经有她的幸福,你可以放下了。”揽景带着哭腔与祈求的哽咽声回荡在车里。
方辄伸手替揽景摸了摸眼泪,柔声地说道:“我不会再去打搅她了,你以后也要好好的,不要再随便为别人落泪,特别是我这样的人。”
揽景眼泪像是断线一般不断下落,她不擦,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方辄,“我从来没有想过招惹你,一直以来我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是你先开始招惹我的……”说到后来揽景的声音蓦地提高,悲痛交加,“高一时你给我写情书,你约我放学后见面。”
方辄苦笑一声,那明明是乐弋的“杰作”,“那是一个误会。”方辄耐心解释道。
“
好吧,就算那是误会,那后来上了大学,是你先向我提出交往的请求不是吗?”揽景知道自己此刻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她就是想要任性一次,凭什么每次都由方辄做主?凭什么她都是微不足道的那个人?
“对不起……”此刻除了说这句话而外,方辄不知道再如何说,他本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虽然他心里对揽景也有隐约不知明的情感,但是他不愿意思索,一切就这样吧,他真的累了,无论是爱人还是被人爱。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句话有多么廉价?!”揽景放声哭了出来,本来这种歇斯底里的发泄不是她的风格,但是现在她什么不愿去顾及,她心里的痛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明了。
因为前面的交通指示灯变成了色,方辄不得不把车听了下来,拿出纸巾细心地为揽景擦拭眼角的泪水。
“答应我,不要再哭好吗?”
“方辄!你是个坏蛋,你凭什么招惹我?!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可是现在你为什么又要招惹我,让我住进你家?难道你不知道每天看着你更让我贪恋不舍吗?现在阿姨病好了你就要把我撵出去是吧?!”这是揽景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她并是不一个只会爱不会恨的人,相反她可以瞬间将所有的爱转化为恨,如果这样她能好受一点的话。
一起停下来的车主伸长脖子不停地往往他们这辆车看,还有些好事者指指点点。
揽景接受到旁人看好戏的目光,一时赧然,想让方辄摇下车窗,刚才一直发脾气,语气也没控制好,“你傻了啊?!还想被别人看多久?关上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