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三天假,一晃而过。
乐弋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包回学校,想起这几日和外公相处的时光,乐弋直叹光阴似箭。昨天陪外公去s大的篮球场打篮球,别看外公年过半百,打气球来气势丝毫不输给那些大学生,跑了两个圈下来,乐弋就累得气喘吁吁,反观外公,依旧神采奕奕。
打完篮球理所当然的被外公训了一顿,外公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拿着乐弋递过去的矿泉水,喝完水,训斥乐弋道:“你平时都不锻炼吗,身形这么瘦弱,我看一阵风就能把你刮倒。”
“哎呀,外公,那是您宝刀未老,我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能跟您比啊。”乐弋低眉顺眼地说道。现在外公训斥她越来越上口了,也不知道当年乐烟女士是不是这样过来的。
“你啊你,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像谁。”外公说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时脸色阴沉下来,不再说话,乐弋和外公快走出校门时,见迎面走来几位看着像大学老师的人。
“乐教授您周末还出来锻炼呢。”其中为首的一位笑着和外公打着招呼。外公把手中的篮球和水递给乐弋拿着,笑着回应道:“呵呵呵,老了筋骨不好用喽,打打两下就腰酸背痛,对了齐老师,你这是要去哪?”
“要去外语部一个部门会议。”那位名唤齐老师的中年男子答道。“那齐老师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外公摆摆手说道。
“好的,乐教授,回聊。”姓齐的老师说完就和身后的几个人离去。
乐弋听到他们在身后轻微却仍旧听入耳里的声音。“那女学生是谁啊,听说经常陪着乐教授呢。”多事,乐教授是我们学校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他老人家一生清誉,性格刚烈,容不得别人半点诋毁。”
“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听说乐教授还有一个女儿呢,我还听说……”在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乐弋听不清楚。
看着不远处和一帮学生相谈甚欢的外公,乐弋心里疼起来,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让乐烟女士和外公冰释前嫌。还有刚才那是一堆什么破老师,素质这么低,他们都是经常这样在校园里议论外公的吗。靠,你们才是会包养女学生的流氓老师!乐弋心里忿忿不平。
临行前,乐烟女士一脸沉重的问乐弋:“宝贝,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乐弋正在折叠衣服,头也不回地答道:“没有啊。”乐烟女士这问题跟大姨妈一样,有周期性的,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问她这个问题,即使得来的答案从来都是一样,她也乐此不疲。
乐烟女士斜靠在门框边,知道乐弋这是在回避她,哼,连脸都不敢转过来,明显的做贼心虚。其实是乐弋忙着收拾行李,听乐烟女士问的又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所以懒得回过头去。
她哪里知道这分分钟之内乐烟女士就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没有?那你看你放假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哪次回家来不是喜笑颜开的,还说没谈对象,老实交代吧,你别逼你姐姐我使用江湖失传的读心术啊。”乐烟女士走上前去,双手搭在乐弋的肩膀上,威胁道。
终于,乐弋转过头来,丢给乐烟女士一双白眼球,“妈妈,我说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我这几天都和崔茗她们出去玩呢,哪有什么对象。”
其实不是乐弋不告诉乐烟女士关于和外公已经相认的事情,而是外公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乐弋,他现在还不想和乐烟女士见面,乐弋以前都是站在乐烟女士的立场,觉得外公很不讲道理,不可理喻。
但是现在她和外公相处,从外公的神色和话语中才明白,外公有多爱外婆,以及对乐烟女士这个不孝女的寒心。
明明幸福美满的家庭,被那个负心男人这么一弄,家破人亡。最让外公生气的是,乐烟女士始终不愿意说出乐弋亲生父亲是谁,对于这样辱没门楣的事情,乐烟女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什么她爱那个男人,一切后果她愿意承担。
哎,乐弋有时候想想,外公和乐烟女士都是很可怜的。还好,外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显然已经和乐弋相认,假以时日,乐弋一定能消除外公和乐烟女士的隔阂。家人哪有一辈子的仇恨啊,说到底都是乐弋那个亲生父亲惹的祸。
乐弋突然想起清明节那天在乐烟女士手机上看到的短信,还有那个陌生的号码。还有那天乐烟女士回来,即使刻意掩饰过,乐弋也能看见乐烟女士那双哭过的眼睛。
“对了,乐弋,我觉得你们朋友圈里面那个方辄挺不错的呀,对你也挺好,你俩星座配不配啊?”乐烟女士发挥八卦潜质,一脸深谙其意地问乐弋。乐弋停下手中的活,深吸一口气,皱眉说道:“方辄和揽景才是一对呢。
你别瞎说,我俩的星座要输入电脑,电脑指定显示:为了天下苍生,尔等切勿相恋。”乐弋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她这个快奔四的老妈,一天闲得慌,总扯些有的没呢,想起方辄,乐弋已经渐渐想开了,有些事情,当作青
春年华里一道明媚的伤痛,伴随着年龄的成长,终究会消失成一抹青烟,再不能归。
“还为了天下苍生不能相恋,你以为你两一个是天上仙子,一个是魔界大王呢。”乐烟女士嘲讽道。偶买噶,乐弋不得不说乐烟女士指定是最近迷上了武侠小说的同时还迷上了修仙小说。
“不过揽景也不错,方辄和她,我看行。”乐烟女士显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神色,脑海中想起那个温婉的女生和那个帅气的男生,她家乐弋,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生才能压制得住。
“你看行?我还神州行呢。”乐弋翻了白眼,心里五味翻腾,不是滋味,就连老妈也说他们般配,看来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金童玉女。
想起方辄乐弋就恨得牙直痒痒,竟然敢调戏她,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过想想,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揽景有没有从失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哼,对于方辄这样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上天会收他的,免得在人间四处残害少女般纯洁的心灵。乐弋拒绝了乐烟女士的送行,最主要的是她怕在路上乐烟女士还问出一些让她不能回答的问题,哎,每个老妈都是这样的吗。
虽然她这个老妈不算老,不过天下老妈一样黑。
乐弋打的去火车站,在出租车上,手机铃声突然想起,乐弋本来两只手都抱着手提包,只有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崔茗的来电,一接通。“乐弋,你在哪呢?”崔茗那头也很嘈杂,应该是在车站之类的地方吧。“我在出租车上呢,你在哪呢?”乐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答道。“哦哦,嗯……那个我也在火车站呢,你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在北面等你。”
“嗯嗯好的。”乐弋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清明回家三天都没有和她们联系过呢,都是陪着外公太开心所以忘乎所以了。
当乐弋来到火车站,往北面走去,看见崔茗已经在那等她了,除了崔茗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揽景,一个是方辄。乐弋硬着头皮走上去,扯着僵硬的笑容说道:“都在呢。”心里却把崔茗腹黑了遍,明明那天和她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和方辄吵架了,不想见到方辄,她倒好,全部喊在一块,也不怕乱。
崔茗急急忙忙地从兜里拿出一张火车票递给乐弋,说道:“火车票已经买好了,咱们四个的座位是挨着的。”
因为a、b两市挨得近,所以购买火车票时可以不用身份证,乐弋来之前,崔茗他们已经把票买好了。乐弋见揽景和方辄的神态已经恢复正常,没有那种分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怨愤模样。
这就好,不然她和崔茗隔在中间,是真的为难了。揽景拿了一个比较大的手提包,在走近进站口处时,方辄走上去从地上提起手提袋,说道:“我来吧。”揽景也没做太多的推辞,回应他一个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