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冤枉啊!侯爷,下官为何要对那素不相识的三人痛下杀手?下官又要从哪儿去弄这药给他?这根本说不通嘛。”吴子孙仿佛炸了毛的猫,言辞中满是刺意,似乎在指责皇图浅在给他冠罪。
皇图浅继续注视着他,不急着接话。
吴子孙瞄了周行一眼,红梗着脖子道,“这事周大人也有份啊,为何要将事情全部归于下官身上?侯爷,您方才不是说晓得那刘氏三人是让甄确德毒死的么?是他毒死的不就好办了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下的毒而那三个人也死了,那就由他偿命了。”
周行此刻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吴子孙身上。这个蠢货竟然将他拉下水了。
话音刚落,本该被押入大牢的甄确德就从门口冲了进来,指着吴子孙好一顿破口大骂。
这几年他为他做了多少事,黑脸白脸全让他一人去唱了,就算没用功劳也有苦劳了。没想到,这个吴子孙居然为了自保不惜将他推进坟墓。幸亏侯爷大发慈悲允许他在外头偷听,看他们有没有在背后捅刀子,结果当真捅了,还是那么果断下手。
好!既是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要推卸责任是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甄确德所参与的只有刘氏三人的命案,但他凭借自己的记忆愣是将有关吴子孙做的恶事全部当堂抖露了出来。任凭吴子孙如何矢口否认,也赖不过他那极为详尽的描述。
吴子孙不敢再让甄确德说下去,想扑上去撕烂甄确德的嘴,可又让衙役压制住了。无所适从之下,他反手将罪全部往周行身上堆叠。
是周行找上他要做这笔生意的,当初说好做完这笔后,大家都有极大好处,如今好处捞不着,也别想让他们将他的那份黑锅也一起背了。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皇图浅看着台下三个男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该由她来揭发他们的恶性么?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现下这三个男人都足以开个茶馆了呐。这就是俗称的窝里斗?
皇图浅噗嗤一笑,这三个人真能闹。
一直跪在堂下的那群黑衣杀手茫然地眨眨眼,公堂审案不是该是恭谨严肃么,这是要作甚?
“大哥,看样子他们是无法拿出那笔钱了。”
为首的男子瞪了一眼身后说话的人,“咱们都没有杀到人,拿个屁钱?”
委托的任务都没完成,还有什么脸面见同道中人。
他们这些做杀手的,最看重的就是时间,他们在这儿耗上了那么久,一个铜币都没捞着,实在是浪费光阴。
这么想着,总觉得自己损失了好多。
男子起身,“您是皇图浅吧?”
皇图浅听到一个陌生的嗓音,转移了视线,“正是。”
男子又道,“鬼将军皇图浅,久仰将军大名,如雷贯耳。素闻将军行事光明磊落,不爱拐弯抹角。咱也直说吧。败在您的手下,我等心服口服。这是当时他们委托我等杀人的契约,我愿将此物呈上,作为呈堂证供。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就是请您放我等离去。我们要忙着接下一笔生意。”孩子们还等着他们回去呢。
一道黑影闪过,电光火石之间,男子手上的文书落到了皇图浅手中。
“谢过将军!”男子心惊,皇图浅的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男子挥手,“走。”
一声令下,众杀手齐齐站起,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