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一样,除了站着,竟然真的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了,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一样,连脑袋都好像是出现了卡壳一样。
“为什么不回答?”
南彭宇再次的开口了,他的声音幽幽的深沉,“你不是都看得到吗?”
温映雪攥着的手指更加的用力了,好像是要将指甲给嵌进掌心一样,这话听上去多少都有些讽刺的味道,可是,这样的讽刺,她竟然听出出来到底是不是在自嘲了。
深吸一口气,温映雪才表面上看似是很淡然的开口,“我希望你过得好。”
“这话,听上去真像道别的祝福。”
低沉的声音,南彭宇悠然的出声,温映雪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南彭宇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苦涩。
“先帮我把床升起来吧。”
好歹,南彭宇再次的开口了,已经不在于纠结温映雪刚才的这句话了,倒是让她觉得好像是放松了不少。
抬步的温映雪已经走到了床尾,弯身将病床一点点的升起来,站起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南彭宇坐在她面前的情景。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南彭宇穿着病号服的样子,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宽大的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感觉怪怪的,虽然依旧很帅,可是,这样的一种帅气,却是透着几分悲凉的气息。
中午的阳光刚刚好,透过窗户落在了他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温映雪觉得坐在床上低头的南彭宇就好像是从小说中走出来的忧郁王子,那神情中带有的味道,刚刚好,那么悲情,悲情的让人觉得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这感觉,就好像坐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南彭宇,不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南彭宇,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
在温映雪没有移开视线的注目下,他终于是抬起头来了,“我以为你多少会帮我拉一下窗帘,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了?”
他的薄唇一张一合,慢悠悠的开口,如同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的眸子很是自然的扫过了温映雪的那张鹅蛋脸颊,却是并没有做任何一丝的停留。
迎着那太阳,他的眸终于是微微的眯起来。
温映雪迟疑的抬步,走到了窗前,一点点的将两侧的窗帘给拉上了,拉上窗帘的她一转身,就迎上了坐在病床上的南彭宇的视线,她停顿了一下,错开视线,重新走到了他的床边。
“你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住院?”
好像是想要找个话题聊,又好像是在真的关心南彭宇的事情,总之,温映雪在这样一种略带尴尬的气氛中还是开口了,只是,南彭宇好像并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既然都带水果了,不介意帮我削个苹果吧。”
他开口,却是丝毫没有要请求的语气,又或者是要询问温映雪意见的样子,那语气中带着不明显的一丝命令的味道,这一点,倒
是跟平常的他一模一样。
在他的命令下,温映雪去拆果篮,动作不算是多么的慢,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到底该拿什么,想来想去还是水果最好吧,虽然并没有新意,可是,送这个应该也不过分。
她转身去洗苹果,动作变得麻利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里的气氛总是显得诡异而又特别的压抑,所以温映雪总觉得有些局促,整个人总是有种施展不开的感觉。
回到病房,拿起水果刀的时候,温映雪的手指上的动作并不是多么的熟练,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削苹果了。
她从来都不是多么讲究的人,别说是削苹果了,连切都懒得动手,每次拿起苹果除了掰成两掰就是一口一口的咬,用叶囊萤的话说,你果然天生就不是个淑女。
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她只削过几次苹果,还是多年前,替南彭宇削苹果。
温映雪垂眸,盯着眼前的苹果,她的动作真的是有些慢了,苹果皮更是断成了好几截。
“你这技术,”南彭宇转头看向掉落在桌子上的那不怎么好看的苹果皮,“看来并没有什么长进呀。”
他这话说的很是自然,可是温映雪手中的动作还是停顿了一下,她的眸,望向手中苹果的时候,好像也有那么一瞬的走神。
怎么会有长进,这些年,她从来都不曾给任何人做过这样的事情,连叶囊萤要求她做的时候,她也只是送给了叶囊萤一记白眼,而曾经的何子俊也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她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