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什么都不敢想了”,陌舞边晃边老实地承认,“花你太厉害了我都玩不过你,我不玩了还不行吗?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该回去睡觉了。”
陌舞说得一本正经,似乎她真是为了和他玩耍才出来的一样。
莲华微微摇头,很明显,这货又开始了她新一轮的忽悠……
“你确定你不跟我坦白从宽吗?”
莲华依然负手立在树下,幽幽开口。
“我早就跟你坦白过了,我饿了。”
陌舞继续挂在树上装傻。
“你要不要再确定一下?”
莲华好脾气地又问了一句。
陌舞见他笑成这样,心中发憷,想着与其这样被他逼着颤颤惊惊,还不如老老实实交代案情呢。
只见她将小脸皱了皱,不满地冲莲华轻吼:“你既然想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自己去算去看?那样不是更简单更迅速更直接更爽?为什么要一直逼问我?!”
“我就是想要你亲口说出来,你对我做了什么”,莲华在树下微微一叹,“很难吗?”
要她说她是怎么样得罪了他的花小鸟,气得花小鸟半天都直挺挺的不肯向她示软吗?
这罪过似乎挺严重的,她怎么说得出口?
陌舞转了转眼珠子,冲莲华硬声道了句:“不说!”
莲华终于放弃了,清幽目光望了望她,轻柔地道:“不说便不说了吧,毕竟这是你的自由,祝你今晚与树枝玩得愉快,晚安。”
他说完,抬脚便要离去。
陌舞一惊,“你不打算将我放下来了?”
“不打算。”莲华边走边道。
陌舞撇嘴,小气!
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打算放难道她就不会自己爬下来吗?不就是一棵梅树嘛,又不是他的花小鸟,有没有那么难搞定?
陌舞这样想着,便在树枝上安心地等着莲华的身影走远。
毕竟等他走远了,她才好从树上爬下来,不然她一爬下去就撞到他,以他现在的心情,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刚一爬下去就又被他给踹回来……
莲华走得很慢,似乎是在欣赏这美好的月光一般,轻柔地踏在柔软的草地上,清雅的身影笼着淡白的月光,简直美得不是人。
陌舞边流口水边想,这朵死花要不要走得这么慢,等得她都快睡着了。
等到莲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陌舞终于望不到那袭翩然白影时,她这才从恍惚的睡意中清醒了些,振奋了一下自己的小精神,然后准备从树上爬下来。
她动了动胳膊,发现动不了。
她动了动腿,发现还是动不了。
最后她尝试着伸了伸自己的舌头,嗯,还好,舌头尚是自由之身。
这样的话,即便她全身都被死花定在了树梢,她还是可以喊破喉咙求救的嘛。话说这里离稚苑虽远,但是离忘月居很近啊,如果她喊不来稚苑的童子们,或许还能将冰山老大从睡梦中唤醒,过来拯救自己于风中乱晃的树枝之上……
这样想着,她便气沉丹田,然后拼尽全身力气,大叫地吼了一声:“劫色啊!”
为什么是劫色?
简单。
因为喊救命简直太低俗不上档次了,现在的女孩子看见个蟑螂屎壳郎都会嚎一嗓子“救命”,实在是没有新意。而她陌小舞显然是非常脱俗的人,这一句“劫色”,简直内涵丰富信息量巨大,不仅可以把热心肠想要救人的人引来,还可以把癖好怪异想要看色的人引来……
只不过,她想得很是丰满,现实却总是骨感。
因为,她根本就听不到自己喊了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因为此刻的她挂得高听得远,连远处那片荒野地里野猫的声音她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