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被我质问的哑口无言,神色里带着几分狼狈,看了朵朵一眼。
朵朵很懂事,乖巧的摇头:“爸爸,我没关系。”
沈复忽然笑了,只是笑容很苦涩。
我知道沈复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刻,我们谁都不想揭穿。
想起刚才沈复被抓伤的位置,再加上我们迎着风跑了这么久,难免会被脏东西感染。我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神情颇为内疚:“你没事吧?”
我说话的时候,已经跟着看了过去。
看到沈复小臂上还在流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沈妍怎么能那么狠。
伤害自己的女儿还不够,还要伤害自己的亲弟弟?
“我没事。”沈复大概是看出了我眼神里的担忧,看向我时,神情带了几分笑:“我真的没事,佳佳,你不用担心我。”
沈复现在表现的有些没心没肺,我瞬间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都这么流血了,能没事吗?
但是沈妍是沈复的姐姐,他说没事就没事。
我不再看沈复,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在沈复这里,得不到一个回答。
“朵朵还怕吗?”我蹲下去,尽量要自己的视线和朵朵平行。因为这个位置,能让朵朵感觉到,我是在乎她的。
我们是平等的,她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
“没事。”朵朵终于缓过神来,只是冲我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朵朵。”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多管闲事:“其实刚才,她是担心你的。”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朵朵解释。
朵朵听我提起,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惶恐:“老师不是骗我的么?她刚才那么吓人,还要打你。”
我被朵朵的问题问的有些语塞,只能停顿几秒之后,再次跟着开口道:“刚才是误会。她以为我是坏人,要抢走你。她不是真的要打我的,知道么朵朵?”
到底是沈复姐姐,是朵朵的亲生母亲。我不懂沈妍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无从得知沈妍对朵朵的感情是真还是假。
但是真假与否,对我来说也不是多么重要。
朵朵听我解释,神情里还带着几分懵懂的看向我。她可能是觉得错愕,不太明白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迟疑了几秒,还是跟着再次开口:“她真的是担心你,朵朵相信老师吗?”
这一次,朵朵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心里觉得有些宽慰,还不忘再次提醒朵朵:“如果朵朵下次再见到那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沈妍的身份,只能暂时停顿几秒:“朵朵好好的和她说话,好不好?我相信她可以明白朵朵在想什么的。”
朵朵神情里还带着几分懵懂,但是迎着我期待的神色,朵朵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种有些艰涩的理解话题,说给一个孩子的话,让朵朵觉得茫然。但是这是眼下,我能为朵朵做的全部了。
朵朵吸了一口气,尽量对我挤出一抹笑:“我知道了,老师。”
看着朵朵这么乖巧,我跟着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如释重负起身的瞬间,沈复在我耳边轻轻开口:“谢谢你,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