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熙无力地瘫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起来,眼泪和鼻涕流了满地,还是说不出话。
“你跑去干什么?”萧凯泽好不容易才压住了自己想杀人的火气,扯起她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示威?还是卖蠢?”
“你管我!”李冉熙一边咳嗽一边嘶喊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萧凯泽推到一边,“你这个只会说不敢做的懦夫!”
“你再说一遍?”萧凯泽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腾地烧了起来,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把这个女人碾碎。
“有本事你现在进去,把房韵诗带走啊,关起来啊,囚禁在只有你萧凯泽知道的地方啊!”李冉熙的双眼通红,像极了恐怖小说里描述的行尸,她
借着墙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你去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萧凯泽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开始觉得可笑,这样一个愚蠢的女人……
“你以为我愿意管?”李冉熙站定了脚步,仰着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她是不会认输的,“你是不是跟踪我?”
“跟踪你?我用得着花那种精力?”萧凯泽哑然失笑,李冉熙还真是自以为是。他不过是在商场看到了房韵诗,之后忍不住跟了上来。
她没有回家,而是来了童新知家。他一直在楼下,坐在车里。他也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正当他觉得自己很傻的时候,李冉熙的车进了他的视野。看她毫不犹豫地上了楼,萧凯泽就知道,这个蠢女人要去惹事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便失魂落魄地跑了出来,撞到了萧凯泽的怀里。
“那你也是跟踪狂。”李冉熙大胆地嘲讽着,“你跟踪房韵诗来的。”
“你是第二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萧凯泽看着她,忽然觉得仿佛是看见了狼狈的自己——那个被自己的父亲快要掐死,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哦?”李冉熙挑挑眉毛,“第二个?第一个呢?死了是吗?”
她是第二个敢挑战他底线的人,第一个,就他暴戾的亲生父亲,而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确实已经死了,并且死了多年。恐怕就连骨头都已经被虫蛀空了。
但萧凯泽没有回答,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握住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李冉熙耳边的墙面上,眸色一暗,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般,独自离开了小巷。
孤独的背影在阴冷的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脚步声愈来愈远,李冉熙终于放松下来。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是她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在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间,她想的竟然还是童新知。多么悲哀,她的人生仿佛只存在过那么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