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夜的一楼大厅,还算正常,除了一些翻到在地上的家具以外,并没有受什么大的损伤。
我先和cas一起去了红夜的酒吧,这里就被打砸得十分严重了,满地都是摔碎的酒瓶,翻到的桌椅,连吊在顶棚上的彩灯,都摇摇欲坠,几乎要掉下来。
手电筒的光芒扫过的地方,偶尔能见到几处血渍。
“那些戴面具的人,一进来,一句话都不说,就开始打砸。当时,酒吧里还有客人,现在想想,如果那场火是从酒吧里气来,后果真是不敢想。”cas眼神忧郁地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吧台,脸色微微泛白,心有余悸。
我曾经看过一个香港的恐怖电影,讲的是几个坏蛋去一家ktv里纵火,把整个ktv里的人都烧死了。人们被大火烧死的过程,惨状令人不忍直视。从那以后,那家ktv就成了一个著名的鬼屋。
如果红夜的这场大火,真得是从酒吧烧起来。那么,红夜也就该成了海城的鬼屋了。
酒吧这边,有几个服务员被打伤,现在已经都送到医院急救了。
我和cas继续往楼上走,从三楼开始往上,就有了着火的痕迹。
曾经,那些奢侈华丽的地毯和壁纸,现在都已经被大火烧得一片焦黑,整个走廊里都充斥着难闻的焦油味道。
货源,据说就是三楼尽头的媒体管道泄漏,导致了爆炸。
我和cas走到那间房去查看,那里确实有爆炸的痕迹,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到底是什么人?”火被浇灭,浓烟散去,可是,大楼里还是充斥着熏眼的黑烟。我用湿抹布捂住口鼻,一点一点地检查。
“不知道。”cas摇摇头,“可是,在海城,敢惹三爷的人,恐怕并没有几个。”
“就算是挑衅三爷,也不需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啊!太扎眼了吧?!”我们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探讨整件事的来龙去脉,“cas,红夜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cas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红夜这么大的场子,经常会有找事儿、闹场子的人。可是,能干出这种事来的,我还真得想不到一个。会不会,是三爷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苏米,我现在心里很慌,总感觉会出事。”
走在烟熏火燎的火灾现场,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鬼片儿的拍摄现场一样,似乎,随时会从哪个黑洞洞的门框子里面,扑出来一个青面獠牙的鬼。
他心慌,我现在,比他更心慌。只是,我一直在心底,努力地否定这一切!
如果我把自己的恐惧说出来,我怕自己,连最后的一丝勇气,都会失去。
我们一路走到了顶楼赵经理的办公室门口,这里没有火烧的痕迹,不过,四面白墙却被烟熏得一片焦黑。
赵经理办公室的门半敞着,走进门内,才突然有了一种从地狱走回到人间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正常的样子,没有烧火,也没有打砸。
办公室的正中央,摆着一把木质椅子,椅脚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根剪断的自封带。
cas指着那把椅子跟我说:“我是第一个冲进赵经理办公室的,当时,他就被人反剪着双手,绑着手脚,绑在这把椅子上。屋子里浓烟滚滚,我赶到时,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在cas的描述中,我能想象出当时是怎样一幅画面。
心底蓦地一凉,赵经理加
入红夜以来,工作尽职尽责,把红夜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的离去,对红夜来说,就像是失去了重要的家人。
不过,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我捡起地上的自封带,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崭新的自封带?!cas,咱们红夜,需要用这种东西吗?”
“我们酒吧是不需要用的。”cas很自然地回答我,下一秒,他的眼睛蓦地瞪圆了,露出惊讶的光,“苏米,这自封带是崭新的,难道说,是匪徒自己带进来,专门用来绑赵经理用的吗?”
他说出的话,也正是我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