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尊重”两个字,说得极重。
我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司徒佑宁不让通知他父母的原因。
虽然从小在优质家庭中长大,有着最好的物质基础和教育资源,可是,师父和师母从来都没尊重过司徒佑宁的选择。
我和洛云川也在抢救室门口,坐了下来,等了许久,一个护士拿着手术单出来,问:“司徒佑宁的家属在这儿吗?哪位是?”
我们都立刻站起身来,护士说:“左脚中指和小指坏死,右手小指坏死,需要立刻做截肢手术。请家属签一下字。”
截肢?!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后悔得不得了。
而,曾苗儿脸色一白,差点儿昏了过去。
她握着护士的胳膊,焦急地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不能不截肢呀?他不能没有手指头!
护士说,不行,而且需要立刻手术。
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接过护士递来的笔,颤巍巍地在手术同意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哦,对了,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护士追问一句。
曾苗儿放下纸笔,双目垂泪地说:“妻子。”
护士返回了抢救室,曾苗儿猛地抬眼,瞪向洛云川:“你这个杀人犯!”
她扑过来,粉拳不停地落在洛云川身上,我从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哭。
我心疼她,却更心疼洛云川,想上去制止她。不过,洛云川对我使了个颜色,让我不要管。
一直到曾苗儿打累了,双臂环着膝盖,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洛云川才掸了掸被打皱的西装,挑眉问她:“出气了?”
“我真不明白,佑宁哥干嘛要袒护你这个绑架犯?!真该把你送进监狱!”曾苗儿恨恨地说。
后来,我才知道,司徒佑宁主动跟警方作证,说是自己误入了冷库,不关洛云川的事。
后来,我和洛云川,一直在医院守到司徒佑宁苏醒过来,天边朝霞漫天。
“对不起,老师。”我哭得很难看。
司徒佑宁虚弱地睁开眼睛,示意我侧耳过去。
“苏米,不是你的错。是我先做错了事情,你也不要怪洛云川。换作是我,女朋友被人算计,也会发狂,只不过,呵……”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苏米,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他了。就算不承认也不行了,我确实没他够胆。”
一句话,说得我泪如雨下。
如他自己所说,他确实没有洛云川生猛,没有他够胆,可是,他的宽容和善良,却是世间最难得的事。
他转头,又对曾苗儿说:“你也不要再怪洛云川啦,或许,这就是命吧。”
柔和的晨光中,司徒佑宁浑身缠满了纱布,几乎成了一个活着的木乃伊。而,他右手的小拇指处,空了一块。
曾苗儿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抿着唇,看着他的小手指头:“你怎么可以失去手指?”
虽然我不懂电子竞技,不过,也看过一些比赛视频。选手们的手,如同旋风一般在键盘上挥舞的时候,每一根手指,都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正常人十根手指,都很难能打入世界联赛。缺少一根手指,战斗力,必然直线下降。
我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洛云川走过来,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