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并没有纠缠洛云川的打算。然而,看到他如今这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我却不能不管。
任院长蓦地瞪圆了眼睛:“你胡闹什么?”
“我没有胡闹。”我第一次顶撞了他,“就像你一开始说的那样,只有我可以治好他!”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他突然暴躁起来,声音大得震得我耳膜疼。
我坚定地看着他:“任院长,如果我是洛云川的一味药的话,那么,现在的药性,只会比以前更强!因为我,爱上了他!”
任院长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了,沉默了片刻,默默地往侧边退了一步,侧身,让我出门。
他这个举动,说明他同意让我带走洛云川。
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我耸耸鼻子,对任院长点点头。
拖着疼痛的右脚,一跛一拐地,慢慢从他面前走过。
刚与他擦肩而过时,听到他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苏米,你真是一把双刃剑。药性越强,毒就越强,我真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你。”
他的声音很小,然而,每一个字,又都清清楚楚地落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是一味毒药,我会把有毒的部分全部刮掉,哪怕,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这是我给任正川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洛云川太强大了,强大到我总是忽略他是一个病人。
再次回到洛云川所在的房间时,他仍旧窝在圈椅里面,双脚踩在圈椅边缘,双臂抱在膝盖上,沉默地坐着。
地面上,散落一地的饭菜,和碎瓷片。一个女佣正蹲在地上,收拾。
不用去猜,我也明白刚刚发生过什么。
守在一旁的医生,叹了口气,对小护士说:“准备挂营养液吧。”
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了应急的b方案。
我小声问医生:“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唉,一粒米都不吃。”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洛云川为什么会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消瘦得如此厉害了。
如果继续用营养液维持生命,他很快就会像网上那些厌食症患者一样,瘦成皮包骨的移动骷髅。
那么帅的洛云川,一定不可以那样。
小护士手法娴熟地给他扎针,吊瓶。他也不躲,似乎也不觉得疼,钢针扎进血管里的瞬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一个瞬间,我竟然惊恐地感觉,他就像一具尸体一样,任由别人摆布。
又或者,他对自己的身体,不再在意了?
我别过脸去,擦干了眼中的泪水,慢慢走到他身边。
我蹲在洛云川面前:“洛云川,我是苏米,你跟我走,好不好?”
“你还记得吗?我们已经订婚了呀,我是你的妻子,洛云川,你是我的丈夫。我们是两个身体一个灵魂的,从今往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他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却瞬间又垂了下去。
“洛云川,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是不是洛总。可是,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呀!”
“你忘了吗?你还要找工作呢,还要挣钱养我,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我们租一套小房子,每天早晨一起醒来,你去上班,我去上学,挣了钱就去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