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问得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那天晚上,出于一片好心,我多说了一句话。
现在,李达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正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时,李达忽然上前一步,给了我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
“苏米,我不希望看到你走邪路。”李达说完,就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本色,骑着他的小单车,离开了。
我忽然觉得,这个男生比学校里其他男生,都更厚重。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流里流气,满不正经的样子。其实,他看得比谁都通透,心里什么都有。
我不想看到你走邪路……
一直到他拐弯,消失不见,我都还在品味他的这句话。
李达是真心当我是朋友,他没有追根究底地追问我的事情,可是,他把一切都看得通透,出于朋友间的关心,他又不得不提醒我一句。
面对他的善意,我羞愧难当。
等他的身影消失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低头,默默地在心底答他:李达,你这句话,说得太晚了。
晚上,我回到红夜去上班,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李达的那句话,让我有些烦躁。
打定主意,等查出杀齐阳的真凶以后,我就离开红夜。
今晚的生意出奇得好,我和虹姐两个人,都忙不过来。
虹姐说,这一段时间,生意特别好,红夜本身的人手忙不过来,新来的职业经理人考虑成本,没有招新人,而是跟外面的的圈子合作,招了几个外围团队,来红夜支援。
那些本就生意很好的,都不会抛头露面地到夜场来赚钱。
能来的,都是一些新手,或者生意不好的人。
虹姐说要让我也带几个人,不过,我今天才刚来上班,实在没心情带人,就婉拒了。
自从上次聊过以后,虹姐好像就换了一个人一样,真没再找过什么茬。
我说不带人,她也同意了。
虹姐说:“苏米,我已经决定要离开红夜了,辞职信已经打上去了。”
她之前已经萌生了退意,所以,她辞职,我并没有太惊讶。
只是,她这样跟我讲,让我感觉有些突然。
但是,我还是真心祝福她。
忽然想到以前读过的《围城》,夜场又何尝不是一座围城呢?
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芸芸众生,来来往往,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故事却都离奇得相似。
甜甜、小燕、百合姐、莫沫、乔薇……
如今,又轮到了虹姐。
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
跟虹姐在通道抽完烟以后,我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走回红夜里。
然而,刚走进通道没多久,我却见到了一个特别不想见到的人。
“苏米,你怎么在这里?”林冉看到我时,下意识地就双手抱在胸前,仰着下巴看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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