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悔,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啊!你再不站起来,我妈可就要把你给卖了。”伍大官说得很小声,一副通风报信的样子,似乎还很舍不得我?
我特别想说,伍大官,你换个台阶,别坐那儿,那是齐阳的台阶。
可是,张张嘴,嗓子却疼得厉害,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后来,有一个女人隔三差五地来了伍家好几次,秦翠花从她手里接过一沓钱以后,让她把我带走。
女人就开开心心地抱着我,去了她的家。
经过河堤的时候,我看到柳树都冒出了绿芽,竟然已经到了春天。
从冬天等到春天,等了这么久,都没等来齐阳一封信。
女人的家是三间阴暗潮湿的茅草屋,那时,就算是农村,也几乎见不到茅草屋了。
她一把我抱回家,就高兴地招手,招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儿啊,快看,娘给你买了个媳妇儿回来啦!”
少年蹦蹦跳跳地拍手叫好:“噢,有媳妇儿咯,我有媳妇儿咯!”说完,伸手就拽住我的头发,力气大得很,直接把我从女人的怀里给拽了出去。
我头皮疼得厉害,却虚弱地几乎睁不开眼睛。
女人一巴掌拍在少年的手背上,他才松开手。
“去去去,不通人事的东西!”她把少年轰出去,又用热水给我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又请赤脚医生来给我看病。
那个医生没穿白大褂,我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是医生,不过,连续来了几天后,我居然退烧了。
一看到我退烧,女人开心坏了,跟他男人讲,说这回花钱花值了,出个病怏怏的价格,买回来个好女孩子。
女人笑眯眯地给我介绍了他们家里人,让我喊她妈,喊她老公爸,还有她那个傻儿子,说是我未来的丈夫。
我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这陌生的一家人。
八岁那年,我被人贩子给卖到苏家,还能明白自己是被拐卖了。那会儿,我还不到七岁,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起来,都觉得好笑。那么小的我,竟然两次被别人买去当儿媳妇儿。难道,我天生长了一张当媳妇儿的脸?
若是那些人知道我现在的职业,会不会觉得自己眼瞎了呀?!
只能怪世事弄人,天道无常。
女人逼我开口说话,我听话地张张嘴,竟没办法发出一丝声音。
两次三番之后,当确定我真得没办法说话后,女人气急败坏了:“我还当自己捡了个便宜呢,原来是个哑巴呀!”
从那天起,我就不能说话了。
齐阳走了,我也不想跟别人说话,所以,不能说话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造成多大影响。
我在茅草房里的生活,几乎跟在伍家一样,干同样多的家务,吃同样少的饭,时不时也会被痛打一顿。
我曾经有几次想要逃回伍家,我怕齐阳写信来,我会收不到。
每次逃跑,都要被吊起来痛打一顿,直打得皮开肉绽,女人才会轻声细语地劝我认命,说人活在世上,跟谁都能争个输赢,可是,唯独别跟命争。
他家那个傻小子,每天都会揪我头发,像是现在那些虐猫虐狗的变态一样,往死里虐我。
我以为,我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可是,转机却在那个女主人不在家的午后发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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