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稀罕你就行了,这种路边的野花,有什么好怜香惜玉的?”强龙一瓶酒倒完,像是解了气,倚在沙发上玩味地看着我,“苏米,你把我整得那么惨,就得想要会有今天!”
他让手下松开我,我才腾出手来,抹了一把脸。
衣服被啤酒浇透了,几乎变得透明地贴在胸前,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恨不得撕了他:“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也得想想后果。”
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这会儿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慌乱紧张了,如果强龙敢动我,我就敢跟他同归于尽。
“我强龙最恨别人威胁我!”他两只眼睛瞪得滚圆,“苏米,这是你自己找死!”
话音未落,他就一把把我拽了过去,我力气自然敌不过他,脚下一个踉跄,就被他抱着坐在了大腿上。
“你放开!”我恼怒地挣扎,他忽然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入耳,我疼得龇牙咧嘴,可在别人看来,这样的举动却是极尽暧昧。
他的小弟们很自觉地开始要退出包厢,我看向齐阳,他始终一动不动地低着头。
看来,他是一点儿都不念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打算出手相救了。
我心中一阵苦涩,面上却是无尽的冷笑,强龙的大手在我身上游移,我竟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我就笑出了满脸的眼泪。
强龙被我的反应搞蒙了,骂了句脏话,道:“苏米,你丫神经病吧?”
我不怒反笑:“对,我就是神经病。神志不清,才会看错了人,许错了情!”
我在心里骂自己是傻蛋,心心念念地牵挂了齐阳十一年,到头来,自己在人家心目中,屁都不是!
慕雪心里知道我的意思,偷偷看了齐阳两眼,见他始终不为所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站起身子,拉了拉齐阳的衣服,说:“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走啊!”
齐阳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一刻,我仰着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像是开了闸一样,从紧闭的眼角汹涌而下,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我不想看着他离开,或许,他离开包厢的一刻,我所有的爱都将会变成恨,爱得有多深,就会恨得有多深!
我的人生已经很凄惨了,不想再活在恨意里。
我不看,就当是骗自己,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找到过齐阳。
算了,就这样吧!
“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强龙嘴里骂骂咧咧地,就要来脱我衣服。
我摁住他的手,抱着最后一分侥幸心理,问他:“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你消气吗?”
强龙动作一顿,静了几秒钟,忽然笑了:“有意思。”
然后,他就不停地让前台送洋酒过来,直到把偌大的茶几台面全都密密麻麻地铺满,不留一点儿缝隙。
“把这些酒全都喝了,我就考虑放了你。”他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小弟们听说有好戏看,都回来了,慕雪每隔一会儿,都会偷看一眼齐阳。
齐阳仍旧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茶几上至少有一百多瓶洋酒,而且,其中多数是威士忌、伏特加那样的烈酒。
伏特加酒性太烈,
一般人一次只喝一杯就会醉了。而,桌子上这一百多瓶洋酒,完全可以醉死一头大象。
“喝还是干?你自己选。”强龙邪笑着,逼我做选择。
这个选择,无异于是让我选择死亡,还是放下尊严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