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出来了?”眼看着自家主子说出门就出门了,陆离吓得马上迎过去作势要扶他。
摄政王也是顺势就这么靠过去,大半力气都压在了陆离的身上,还一脸虚弱地马上咳嗽了两声以应景。
这要是皇后娘娘在这儿,铁定要冷笑嘲讽他一句:戏精。
檀香也马上就凑过来,作出与陆离合力扶住他们家王爷的样子。
“王爷,怎么是您出来了?那位徐姑娘不是皇后娘娘请来给您看诊的么?”
“皇后娘娘赶本王出来的,咳咳……说是要与徐姑娘在……在里面做些什么,要本王先出来,呼吸……呼吸一下外头的新鲜空气。”
摄政王立马入戏,咳嗽中说话断断续续都演得恰到好处。
逼真到了极点。
红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怯生生地说道:“王爷咳的这么难受,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嗓子?”
此人乃全场最佳助演。因为这是本能反应,完全不是演的。最逼真了。
陆离都想默默给她竖大拇指:不愧是三小姐带来的人,有天分。
妥当!
……
待门关上了,叶随心方回过头来,冲着徐念娉摇摇头说道——
“徐姑娘,感情的事情并非你很好他就得喜欢你,他很好你就得喜欢他,没有这种道理的。要都是这样,这世上哪儿还有那么多怨偶,是不是?”
是。是不应该这样的。
徐念娉怔怔想着。
叶随心痛心疾首地说道,“你可以爱慕王爷,可你怎么能胁迫王爷也要回以你同样的爱慕喜欢呢?”
“我,我没有胁迫王爷。我……”徐姑娘再度结巴,但又急于辩解。
她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怎么也不像一个游历过大江南北的人,也不是先前那个在洗梧宫里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孤傲女医了。
叶随心撩过额前散落的碎发,一手掐着腰,说道,“你仔细回想,你方才对王爷所说的话,还不叫胁迫么?什么叫既然你这么好,王爷为什么就不能看你一眼,你好不好跟他看不看你有什么关系?”
“……”徐念娉顿时愣住。
叶随心便接着说道,“你因为喜欢王爷爱慕王爷,便想成为他心中惦念的那个人的模样。为此不惜离家出走拜师学艺,还从南到北地闯荡,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你都是想成为那位姑娘般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女医,想让王爷看见你很想她,借此让王爷也喜欢你。可这原本就是不对的。你执迷是你的事,你怎么能强求王爷,因为你这么多年努力想成为他心上人的模样他就必须喜欢你?徐姑娘,天底下哪儿有这种道理的。”
“我……”徐姑娘再次被问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甚难堪。
“徐姑娘,也许本宫的话重了些,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论语》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能接受的事情,怎么能寄望于别人能接受?你喜不喜欢王爷是你的事。可王爷喜不喜欢你也是
他的事。撒泼耍赖道德胁迫,不该用来对付自己的心爱之人。”
撒泼,耍赖,胁迫……
什么时候她也变成了这种人了?
叶随心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徐念娉猛地坐直了身子,“皇后娘娘,你说……民女真的是在胁迫王爷么?”
“唉……可怜天下痴心人……”
叶随心重重叹了一声,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徐念娉的肩头,“推己及人,若是一个男子因为爱慕你,而拼命想成为王爷的模样,还来对你说,‘既然我这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你会是何种心情?你可会因此而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