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她全权去办?!
叶随心闻言心中一凛,忙直起身子说道,“太后,此事牵涉甚广,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再……”下决断。
“不必了,哀家想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的。”太后笃定道,言语之间已经不留叶随心反驳的余地。
叶随心还是硬着头皮道,“可是太后……”臣妾怕担不起这个重责大任,再把事情给搞砸了,那可该怎么办?
“不必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太后完全不给叶随心说话的机会,径自打断她。
说着话便站起身来,以太后的无上威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随心,接着说道,
“哀家相信,以你的能力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哀家也相信,以你为人处世的严谨做派,还有你缜密周全的思虑,是绝不会把事情办砸的。所以,这件事交给你,哀家比交给任何人都来得放心。”
太后难得用这种长辈还身居高位的威压来看人,她只差对叶随心说:“哀家这是给你机会证明你自己。有了哀家的旨意,即便是皇帝质疑你是从摄政王府出来的,偏向于摄政王,你也有话可说,不至于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
“……”
叶随心跪在那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两只手也不知往哪儿摆,显得无助又可怜。
太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肯定不会再收回成命的。
这件事情交给她,倒是正中她的下怀。
不过,她不能就这么轻易应承下来,最起码不能太后一说,她就满口答应。否则岂不是向太后说明她是早就有此算计,只等太后开口,好坐享其成。那可不成。
在太后面前,她还得继续扮演一个有点小心机但没什么大城府的小可怜。否则引起太后的戒备,往后在宫中没有了她老人家的庇护,还会与之生出隔阂,小日子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思绪流转不过一念间,叶随心稍稍跪正,俯首拜了下去,“太后,既然您非要把这么重大的担子交给臣妾来扛,那臣妾也想斗胆再向您求一个恩典。”
“你还想去大理寺监牢探望你的父亲?”太后脱口而出。
叶随心抬起头来,顿了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太后。陛下现如今已有一子一女,但常年在太后您的膝下抚养,也未曾居住在宫中。臣妾入宫以来便从未见过。虽说这是大周祖制,古而有之,但臣妾是大皇子与玉公主的嫡母,他们也是要尊称臣妾一身母后的。既然臣妾入了宫,便没有连自己家孩子都不认得的道理。”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一敛,“你想说什么?”
叶随心也就不遮遮掩掩了,落落大方地说道,“臣妾是想向太后求个恩典,能不能将大皇子和玉公主接来宫中,小住个天。一来,可以让大皇子与玉公主与臣妾见见面,彼此熟悉熟悉,二来,您老人家与大皇子和公主才是最熟悉的人,您在这儿,他们也会安心一些。总比将他们两兄妹孤零零留在行宫,强得多。您说是吧?”
“
皇后,你想见大皇子与玉公主身上假,为沈贵妃说情是真吧。你是得了沈贵妃什么好处了。”太后双眸微微眯了眯,谨慎地盯着叶随心说道。
叶随心怔了怔,随即说道:“太后言重了,臣妾与沈贵妃并不相熟,而且打一入宫便常有小摩擦,这些宫中上下都是知道的,况且,臣妾一入宫便收回了沈贵妃居住多年的越人居,改回了洗梧宫,沈贵妃心中说不定还怨怪于臣妾,更是没有给臣妾什么好处让臣妾替她说情的理由。”
叶随心说这话时,抬头挺胸理直气壮。正所谓心中无愧,堂堂正正。她自然是不怕太后说什么的。
太后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你何故要见大皇子与玉公主。他们兄妹俩在行宫住的好好的,你就非要把他们接到宫里来折腾?”
叶随心郑重地摇了摇头,“太后,天下儿郎哪儿有不思家的,何况大皇子与玉公主还是几岁的孩童,他们表面上不说,兴许只是摄于您的威严不敢明说罢了。大周虽有祖制在先,但法理不外乎人情。这么小的孩子,想念自己的爹娘是人之常情。您不接他们回来一趟,怎能知道他们回宫是折腾,还是乐在其中呢?”
“你大胆!”
兴许是叶随心的话说的太直白,太后当场就翻脸了。
“皇后,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这么对哀家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了!”
“回太后的话,是将心比心。”叶随心依然理直气壮地说道,“太后,臣妾敬您是太后,也敬您是长辈,臣妾知道您是个心怀宽广的长辈,所以才敢直言不讳。倘若太后不肯答允,那恕臣妾也不敢答允太后所交代的重责大任。”
“你……”
“你竟敢威胁哀家!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气得拍案而起。
这个皇后倒是出乎她意料的倔强。
那位沈贵妃善妒又好猜忌,性子与皇帝简直是一般无二,她好不容易将那两个孩子带开,怎么能把那两个孩子再带回来受皇帝他们耳濡目染的影响给带歪了。
“太后,臣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