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回头看去,那位本该在宫中坐镇六宫的皇后娘娘,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了他身后。
“三、三小姐……”
“您怎么会在这儿?”
陆离紧张到结巴。
叶随心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煞有介事打量了他一眼,“怎么,本小姐是魑魅魍魉么,怎地还把你给吓成这样了。”
“不、不是的,三小姐。陆离不是这个意思。陆离是……是没想到您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
叶随心白了他一眼,径自抢走了他手中的药瓶,“这东西本小姐替你收着了,以后不许再给你们家王爷吃了。除非——你想要他的命。”
声声慢这毒来势汹汹,毒药既是解药,解药也是毒药,初次服下可下毒,再次服下便是解毒,可这同一瓶药喝下看似解了毒,实则是将毒药埋得更深。
所谓饮鸩止渴,便是如此。
陆离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他家王爷,顿时没了话说。
只是自顾自地嘟囔道,“我怎么可能想要王爷的命。可我再怎么劝,也敌不过有人不肯听劝,一直作死。我只是个下人,我又不能把他打晕了拿绳子捆起来不让他去,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叶随心:“……”
你不能把摄政王打晕了拿绳子捆起来我就能了么?
罢了罢了,床上那位摄政王一意孤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陆离的诡异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她能说什么呢?
她也说不过他们。
所以叶随心也不费这个唇舌,她收走了陆离身上带的药瓶,径自就揣进了自己个的兜里。然后又从另一边袖口掏出一个红釉的瓷瓶。
那个瓶子通体剔透,隐约能看见瓶子里是流动的液体。瓶口一反常态用的木塞子,她让陆离帮着掰开摄政王的嘴,就把瓶子里的药液通通倒进去。
没一会儿,昏死过去的摄政王便咳嗽着醒了过来。乍一看见叶随心在,他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候你本不该在这儿的。”
陆离苦着脸道,“王爷,三小姐她……”
叶随心没好气打断陆离道,“王爷若是不往死里折腾,我又何必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溜出宫。声声慢那种毒药你怎么也敢往嘴里送。”
“……”
轩辕弘并不而声,疲惫的闭上眼养神。
好一会他才说道,“陆离,自个儿去领罚吧。”
连一瓶药都看不住,委实该罚。
陆离一脸苦相地应了是,说道,“陆离知道了,晚些就去。”
“王爷这算什么?理亏在前,罚陆离出气么?”叶随心又好气又好笑。
正在这个时候,檀香与徐莫庭也赶到了。
一进屋便瞧见作内侍打扮的三小姐正与床上的摄政王对峙,气氛稍稍有些冷凝。
却见摄政王慢腾腾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叶随心说道,“你若当自己是皇后,就做好你皇后的分内事就够了;你若当自己是本王的细作,那也该有个细作眼线
的认知。丫头,你僭越了。”
轩辕弘一字一顿。
叶随心面色微微一僵,生生气笑了。
“是,摄政王教训的是。小女不过是王爷的一枚棋子,一个小小的细作,根本没资格对王爷的事情横加干涉,妄自置喙,是小女僭越了。小女知错,请王爷恕罪。”
叶随心双膝跪地,向轩辕弘深深一拜,以头碰地。如此三拜才起身。
轩辕弘“嗯”了一声,并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