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上朝了?
他不是在装病不朝么?怎么突然就……
不,他怎么可能突然就上朝了呢?
叶随心的心里嘀咕了两句,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动,问道:“摄政王是如何上朝的?”
青鸾说道,“是王府的人抬着去的。”
抬着去的?叶随心的心里头“咯噔”一下,稍稍正坐,“你都听到了什么消息?具体都是什么情况,你好好说说。”
此时,大殿上。
“摄政王到——”
“咳咳……”
只听得殿外一声高喧,摄政王被八人抬的步辇抬进了殿。还一路伴随着虚弱的咳嗽声。
步辇上,摄政王整个人虚弱不堪,已经几乎坐不起身子了,但还在强撑着精神。昔日戴在他头上,威武华贵的紫玉冠,此时也只觉得累赘一般,压的他抬不起头。
随着步辇慢慢前行,摄政王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
满朝文武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步辇与摄政王,生怕会错过了他从上面摔下来的画面。
但摄政王就不掉下来。他尽管半眯着眼,像随时要昏厥,但每每快要掉下去时,他又睁开了双眼。
跟在步辇旁的陆离可是紧张到不行,一会儿提心一会儿吊胆,那颗小心脏都快悬到嗓子眼儿了。
他是全程盯着自家主子,随时都准备着,要在主子摔下来时第一时间冲上去护住。
步辇好容易抬到了阶下,一直恍恍惚惚的摄政王像是终于缓过了神来,扶着陆离的手颤颤巍巍要起身,但试了几次都不得成功。最后反而重重坐了下去,还引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皇叔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再来瞧瞧?”轩辕政摆出一副满脸担忧的模样,说着话都要从他的龙椅上起来了。
“陛下,不必了。”陆离说道。
轩辕政一顿,就见陆离与摄政王交换了个眼神,陆离像是从摄政王那里得到了什么认可,从步辇上拿下来一个精致的雕花黄花梨木盒子,双手捧着,郑重跪了下去,
“陛下,我家王爷不慎染了重疾,身子日渐消瘦,太医几次上门诊疗,汤药侍奉夜以继日,从不敢怠慢,奈何收效甚微。加上摄政王还要兼顾江山社稷,国之重担,身子每况愈下,如今病情危急,只怕无法再替陛下分忧,今特将印信交回,请陛下重选辅政大臣。择日亲政。”
“亲政”二字一出,满殿哗然。
就连座上的轩辕政本人,也是猝不及防。
满朝文武纷纷议论了起来。
“摄政王病重,请陛下亲政,这可没有先例可循啊。”
“这也太突然了。摄政王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先帝在位时,摄政王就已经代为监国。陛下登基后,也是因为先帝遗诏,摄政王依旧代为监国,朝政大权,始终都在摄政王的手上。摄政王才是这大周朝的天。
如今摄政王突然就病重,突然说交出大权就交出大权,这状况来的太突然,令人猝不及
防。不免让朝臣措手不及,更是会让百姓陷入恐慌。
满殿哗然之后,不知为何又莫名陷入了沉寂。
陆离还跪在地上,步辇上的摄政王复又咳了起来,一声一声,闻者心惊。
百官纷纷看向座上的陛下。
轩辕弘居然要交还朝政大权?他居然舍得?
轩辕政盯着步辇上的摄政王看,目光所及,此时的摄政王已不复往昔风采,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萎靡不振,坐在步辇上摇摇欲坠,强打精神也还是掩盖不了他病入膏肓垂垂病危的样子。
他,怕是真的不行了。
若非如此,他那么贪婪地霸着朝政这么些年,怎么肯怎么舍得交还。
人啊,到底是虚伪的动物,死到临头了,还想留一个美名。
轩辕政心中冷笑,表面上倒是装出错愕的表情,连忙走下金銮殿的那九级金阶来到步辇前。
不,不,轩辕弘此人狡猾无比,他向来高高在上,又手握大权,饶是上次去摄政王府时,他已经那副模样,他也从未有过要交出大印的想法,如今他突然要交出大印,恐怕有诈。
“皇叔,您这可是言重了。您这摄政王是先帝所立,大印是先帝所赐,摄政监国亦是先帝遗诏,朕怎敢说收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