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姐姐,娘娘……她是生我们的气了么?”红药望着皇后娘娘离去的背影,弱弱地扁了扁嘴,像是又要哭出来了。
青鸾叹气道,“不是,娘娘不是生我们的气,娘娘是心疼咱们。”
她说着,看了看桌上的两个碗。那锅参汤原本是她吩咐御膳房给娘娘炖的,可如今倒好,全数进了她与红药的肚子里。她
红药红着眼眶点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青鸾忙道:“你快别哭了。”
红药抿着嘴,那一滴眼泪死活忍住没有掉下来。
她紧咬着下唇,捏着两个小拳头,下定了决心道,“娘娘说的对,我不能光会哭。我总得做一个能帮上忙的人。不能总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也能死得明白。”
她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学来的动作,粗鲁地抹了一把鼻子,信誓旦旦道。
青鸾顿时被她的模样逗笑了。
……
慈安宫里。
太后回来之后便不太说话了,虽然传了晚膳,却也没吃几口,便叫人撤下了。
其他人也都退下。
太后跟前便只剩下钱嬷嬷还有那个年轻的齐海齐公公了。
“太后,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钱嬷嬷担忧地问道。
太后闻言睨了她一眼,“我一个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能有什么心事,胡说八道。”
钱嬷嬷:“……”一时无语。
她就知道她这个不靠谱的主子准得把她的好意给想歪了。她说的是皇帝还有皇后的事,她给想哪儿去了。
钱嬷嬷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您打从洗梧宫回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瞒不了谁的。心里要是委实不痛快就跟我说说,省得您一个人憋在心里再给憋坏了。”
太后一口气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抓着她的拐杖就冲着钱嬷嬷扫过去,“好你个死老婆子,越发的没规矩了是不是?”
钱嬷嬷可是个灵活的老人家,堪堪就避过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攻击,还笑呵呵地道:“会骂人就好,会骂人就好。省的我瞎操心。”
太后闻言又剜了她一记白眼,“你是不是皮痒想挨一顿毒打?!”
钱嬷嬷乐呵呵地忙说是:“您老心里头舒服了,打我几顿都行。”
太后气得哼了哼,不愿再与她说话了。
齐海倒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见此也没笑场。他见太后与钱嬷嬷半天谁也没理谁了,这才说道:“太后,您晚膳没吃多少,奴才去给您弄点吃的吧。要不然夜里该饿了。”
听他说话的嗓音,倒是与白日里在大理寺还有在洗梧宫时尖细的嗓音有所不同。
“还是你小子贴心。去吧去吧。”太后复又喜笑颜开地摆摆手,这模样与方才跟钱嬷嬷横眉竖眼的太后可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钱嬷嬷便横了齐海一眼,又看了看太后,愤愤道:“哼,自古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一个糟老太婆,自然比不过年轻后生了。”
“钱嬷嬷说的哪里话,齐海这条命都是您老人家给救回来的呢。齐海也去给您准备点您爱吃的好不好?”齐海却是个八面玲珑的孩子,讨好了太后,转脸也能把钱嬷嬷一
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