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有一阵阵悲伤的感觉看,忽然姐姐的身影出现在了黑暗的尽头。
她还是曾经的样子,只是在我面前永远只有微笑的她却躲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轻声哭泣着。
浅浅的几声哽咽却让我瞬间泪流满面。之前就已经感应到了啊,感应到了她的悲伤,她的心酸。她看起来永远的那样温柔,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实际上心中充满了自责和不安。
她肯定也是想过要报仇的,但是她必须让我活下来,这是父母的嘱托,也是她的希望,所以她冒死救下了我,就这样带着深深的自责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隐藏在我的身体里。
我几乎可以想象每个夜晚她痛苦的样子,可以想象她看似微笑的面容之下是怎样悲怆的忧伤。
可是我发现的太晚了,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化作千万的碎片,看到她以这种死亡的方式才能得到解脱。
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我奔跑着想要去拥抱她,但是她忽然站起了身转过了头,就那么遥遥的看着我,我以为我会看到一张哭泣的脸,但是她的嘴角上扬,依旧是平日里最常见到的温婉。
“小筠,解脱了。”她轻声的说着,不等我反应忽然冲过来抱我。
我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然而片刻之后,点点荧光从我的怀里飘了出来,我震惊的低头就见她的身影已经消散,点点荧光如萤火虫一般在半空中飞舞着,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可是这一次难过悲伤的同时却又有些欣慰,她的恶名已经因为欧阳远的事情得到解释,但是她的身体一直在作恶,尽管那并非她的本意。
但是此刻她再一次的说道解脱,是真的解脱了吧?她是不是夺回
了自己的身体,所以终于得到解脱?从此跟这世间的一切彻底的告别。
我心中一种缱绻的疼痛,周围的一切消散,脑袋中只有曾经那一句遥远的诗句,归彼大荒,自由无往……
我跌坐在这一片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多久,是被兜兜的声音唤醒的。兜兜看到我睁开眼睛,伸手就抱住了我的脖子,冰凉的小脸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蹭:“麻麻,麻麻你没事吧,你哭的好伤心。”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饱含了对我的关切。我心中一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要担心,我只是做了个梦。”
“那一定是很悲伤的梦。”兜兜的双眼显然是我在哭的时候,他也跟着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缓慢的坐了起来,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你这一睡又是一天半,我真怕你再也醒不来了。”兜兜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起来。
我连忙伸手抱住了他:“好啦好啦,我没事啦。”我说着说着忽然反应了过来:“我都睡了一天半了,他们关于逆向运转引鬼阵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兜兜摇了摇头:“言姐姐刚才来看你,说现在整个谛门就都快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有找到类似的阵法,景叔叔那边也是,大家都很着急。以前最懂法阵的就是巴巴了,可是巴巴他现在不在……”兜兜说道后面,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我伸手就将他抱进了怀里满腹心酸,但是我一难过兜兜会更加难过,他还是个孩子。我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不去上学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我请假了,我知道麻麻是害怕我遇到危险,害怕我难过,但是我也有力量的,我也可以保护你们的
。”兜兜说道最后认真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阵温暖,伸手就将他抱进了怀里,好多的话梗在喉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是兜兜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麻麻不要难过了,你再躺一会儿,言姐姐他们应该就来了。”
我一点都躺不下来,就想跟着他们一起去找逆向运转引鬼阵的线索好早点去救庄子虚。
兜兜连忙组织了我下地的行动:“景叔叔说了你之前喝的那个药需要两天的休息时间的,休息好了你才能下地行走,那个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了。你现在下去容易造成内伤,到时候反而更加严重。”
兜兜像个小医生一样一本正经的跟我说着,我想到了其中的危险性,连忙又躺了回去,只是心中越发的焦躁,姐姐已经彻底的离开了,那么庄子虚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莫城规心思城府极深,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就想控制庄子虚的身体,一旦发现彼此损耗的办法肯定不会硬碰硬,一旦换出什么新花招来对付庄子虚,庄子虚承受得住吗?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顿时更加的难过了,但是为了不让进兜兜难过,我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兜兜很乖,估计看出了我的难过,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录音笔在我眼前晃了晃:“麻麻不要难过,我们之前学了新的歌,你刚才昏睡的时候我录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