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也没想到他会把你们叫出来,而且,我没打算像他一样,至少,我不会玩女人!”听出她话里的弦外音,慕楚昊不禁为自己昨晚的出现做解释。
梦汐眉头又是浅浅一蹙,她低下头,轻声说,“男人都一个样,几年以前,那个苏灵珊,你不也带她回家了么?而且就在客厅里,故意在我面前亲热。”
“那次不一样!”被她提陈年的旧事,又再想到那一次他失手推到她,那一晚,她的血,使劲流,使劲流,好像就快从她娇小的身体里全部流出来一样。想到这里,慕楚昊又伸出手,在他指尖触上她的那刹那,梦汐的身体,不自觉微微一颤。
梦汐依旧低着头,任他顺开鬓角的发丝,她听见他染满忧伤的声音,“对不起,梦汐,真的对不起。”
梦汐轻轻摇头,拉下他的手,松开,“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愿意再去想以前的事。你不是要走了么?快些走吧。”
“那你就留在这里,先哪里都别去。”不放心,慕楚昊再次叫她留下来。
梦汐却不回答,她只是轻声催促,“快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后来,他离开,梦汐在偌大的别墅里,游游荡荡。
佣人可能是买菜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梦汐也确实不想离开这里,她总觉得,出去又得面对复杂烦扰的一切,要不就在这里,躲一时,求得片刻清静吧。
梦汐站在阳台上,那里视野极好,瞭望出去,外面是一望无限的湛蓝海面,几只白鸥从海上一掠而过。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按铃。
梦汐皱眉想了想,寻思着应该是佣人回来了。她这才走出房间,下到一楼,替外面的人开门。
可刚一打开,梦汐即刻惨白了脸,“姐……姐姐……”
她颤栗的唤了一声。
门外的吕惜柔眸色锐利,她看着果真藏在别墅里的梦汐,什么也不说,突然重重推开大门。梦汐不及防备,被突然的力道震得踉踉跄跄后退。
待站定,梦汐微微喘息,捂住胸口,望着吕惜柔盛气凌人的走进来。
“姐姐……”
“我呸!”梦汐刚一出声,吕惜柔便就恶了口气打断,“不准叫我!你这下三流的胚子有什么资格叫我姐姐?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你妈抢别人的老公!吕梦汐,你不要脸,不要脸,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吕惜柔扯开嗓子叫嚣完,紧接着便纵身冲上来,揪着梦汐的衣领,挥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梦汐被她掴得头晕目眩,就连站亦是不稳,吕惜柔松开的那刹那,她身子往后倒,后面是沙发背,她靠在上面,摇摇欲坠。
昨晚慕楚昊打电话回家,说是有饭局结束会比较晚,而且他也喝得较多,就在酒店订了房间。当时吕惜柔不疑有它,还在电话里连连嘱咐他少喝些,身体重要,后才不舍的挂断电话。可在今早,用着早餐的时候,她震惊的看着各类报纸的娱乐版统统登着“超人气女星曼娅酒醉,被神秘男子带回别墅”的大刊面报道。狗仔还附图片为证。
只消一眼,吕惜柔即能认出相片里那模糊的男子就是自己的丈夫,而相片里的别墅,正是此处。
吕惜柔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熬过来的,她只知道自己拼命压抑,拼命压抑,连着喝了好几杯冰水,这才压下怒火,佯装风平浪静的给慕楚昊去了电话,只说是他昨晚没回家,又喝了那么多酒,身体如何?通话的时候,吕惜柔的眼泪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她的丈夫把妹妹带到这里金屋藏娇,而且还弄得满城尽知,可她这做妻子的却不能有半点质问,还必须说着无边无际的话,骗他,也骗自己。
她好恨!
好,电话里她不能发泄,到这会儿,她总可以了吧!正妻对付狐狸精,泼她硫酸都不为过!
想到这,吕惜柔又冲过去,拎着梦汐本就虚弱的身子,将她狠狠往旁边一甩,梦汐便就着倒在地板上。
“吕梦汐,你这贱人,有了沈乔彬还要撩拨我老公,若不是我妈拦着我,我早把你和你妈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告诉所有人!”
吕惜柔愤怒的声音有尖厉的破碎,像一地的碎玻璃。
梦汐疼得咬牙,她长睫无力的垂下来,遮住眼帘,她只能微微眯起眸子,望着面前那个举起手臂,葱白的指尖宛如锋利的箭头对准她的女人。
“我没有撩拨楚昊哥”,终于,梦汐细微的开口。
吕惜柔却是听不进去,而且她
也不想改变自己对吕惜柔的看法,她又几步冲上去,蹲下身子,拳头一记狠过一记,不停往梦汐身上砸。
“我打死你这狐狸精,我打死你,打死你!”
梦汐抱住头,拼命闪躲,其实,她可以奋力一拼,她可以用尽身体所有力气将吕惜柔推开,可她什么都没做。
她趴在地上,眼神清冷又空茫,呆滞的听着耳畔吕惜柔那撕裂般的哭闹声,全身似乎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她的灵魂好像抽离了身体,那些落在身上的疼,渐渐远去,她已经感觉不到。她只知道自己被姐姐又推又按,又踹又捶,她的头发被姐姐揪起来,头皮上那钻心的疼也就只有那么一下,天灵盖倏地一麻,便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想起小时候,想起被吕太太罚跪,姐姐给她送去小点心。想到那一次她打碎吕家的古董花瓶,姐姐告诉吕太太是她打碎的。她还想起姐姐笑咪咪站在窗前,朝她挥手,“来,梦汐,快来,我这有个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