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出老太太没啥而已,就指着那边房门说:“我找住在这个房间的人,他叫杨承恩。他是不是住在这儿?”
听说是找杨承恩的后,老太太马上热情了起来:“哦,原来你找杨先生啊。不错,杨先生就是住在这儿。咦,他没在家吗?看来是下去散步了?呵呵,姑娘,你是杨先生的什么人呀?”
女子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是个话唠,眉头皱起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说:“我是他的朋友。”
“是女朋友吧?呵呵,姑娘,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小伙啊,在咱们这栋楼上,谁都知道杨先生为人最热情的了,经常陪我们这些老头老脑的说话聊天,一点大公司高企的架子也没有。”
老太太热情的说:“姑娘,要不你先来我家坐会儿,也许用不了多久,杨先生就会回……哟,那不是杨先生吗?说着说着就回来了。杨先生,你去哪儿了啊?”
女子转身看去,就看到身穿白衬衣,银灰色裤子,扎着领带风度翩翩的杨承恩,从楼梯上走进了走廊中。
杨承恩在看到戴口罩的女子时,脸上也没露出惊讶、不解的神色,只是笑着走了过来,对老太太说:“王老师,我刚才去底下商店买了块香皂。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外地来的。王老师,你去我那屋子一起坐坐?”
“不,不用了,我就不打搅你们年轻人了。”老太太笑呵呵的摇头拒绝,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后,这才回到了自己房间。
老太太那边的房门刚一关上,杨承恩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当先走了进去。
女子在门口稍微犹豫了下后,才缓缓走进了房间,关上门后,却站在门后,右手一直抄在口袋中。
杨承恩进屋后,换上拖鞋,在解下脖子上的领带时,淡淡的说道:“阿斯朵丽,你没必要对我严加防范的,放心,我让你来内地,不是为了杀你。”
叫阿斯朵丽的女子愣了下,右手慢慢拿出了口袋,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摘下口罩,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我不是防范你,我这样做只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杨承恩转身,看着阿斯朵丽,似笑非笑的说:“阿斯朵丽,其实在南越时,你脸上是涂着油彩的,那些人质就算站在你面前,也不会认出你来的。”
这个阿斯朵丽,正是为了让华夏当当局放掉东土分子买买提,而挟持大马国456航班的匪首。
当初在南越芒蓝草甸时,阿斯朵丽为掩护买买提逃跑,被赵飞阳打成了重伤,装死逃过了那一劫。
她在装死时,听到了赵飞阳(那时候,赵飞阳自称是神探佐罗)和买买提的对话,并亲眼看到她舍命追随的偶像,原来只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虽说买买提伤透了阿斯朵丽的心,可她却念念不忘要为牺牲在芒蓝草甸的兄弟报仇,发誓要找到那个神探佐罗,把他千刀万剐,灭满门!
不过,阿斯朵丽除了知道神探佐罗是个华夏人外,其他的却一概不知。
可就在她养精蓄锐时,杨承恩却给她传去了一条信息,说神探佐罗就在华夏江南。
得到这个消息后,阿斯朵丽顾不得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马上动身孤身来到了江南,伺机暗杀神探佐罗。
她提防杨承恩,是因为买买提伤透了她的心(她听到了买买提临死前对赵飞阳说出的那些话),她除了相信自己外,根本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阿斯朵丽长的很漂亮,尤其是那双褐色的眼睛,更是透着异域风请,不过脸色有些苍白,这和她伤势没有好利索很有关系。
阿斯朵丽接过杨承恩递过来的一杯饮料,既没有道谢,也没有喝,只是冷冷的说:“杨掌院,请你告诉我,神探佐罗到底是谁,家又住在哪儿,有多少家人。”
杨承恩对阿斯朵丽冷淡的态度很不满,拿着一
罐啤酒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皱眉说:“阿斯朵丽,你既然知道我是西光院的掌院,你这个做下属的,在我面前就该有做下属的觉悟,为什么要装酷呢?”
阿斯朵丽双眸微微眯起,无声的冷笑道:“杨掌院,我承认我是你的下属,该对你绝对尊敬。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也是亲眼看到一百多个兄弟死在草甸中的,可你在知道我们的仇人就在江南后,为什么不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呢?”
听出阿斯朵丽话中极大的不满后,杨承恩的眼神阴沉了下来:“一百多个兄弟惨死在南越,你以为我不心疼?
那可是我们多年培养的心血,就这一股脑的葬送了。可我想问问你,他们为什么会死在那儿?”
“他们是……”阿斯朵丽刚说到这儿,却又闭上了嘴巴。
杨承恩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他们是为了你执意要就救买买提!阿斯朵丽,就因为你的一时充动,在计划还没有完善时,就擅自行动!
你这样鲁莽的做法,不但葬送了一百多兄弟姐妹,而且买买提所掌握的四千万美金的活动经费,也都化为了泡影!这就是充动的代价!你仔细想想,在你执意要这样做时,我有没有阻止你?”
杨承恩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我无论怎么和你陈说这样做的弊端,你都不听!我知道,你胆敢违抗我这个掌院的命令,就是因为我刚接任西光院,还没有买买提做掌院时的威信。
不但你没有把我当回事,你那些手下也同样是这样想的。所以,你们才孤注一掷,给我们西光院在人力、财力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杨承恩走到阿斯朵丽面前,面孔已经变得有些狰狞,语气中更带着凛然的杀意:“如果不是因为你对安归教一直忠心耿耿,为了惩罚你犯下的过错,我绝不会给你解药,会让你遭受万蛇啃咬之苦,悲惨异常的死去!
你铸成了大错,不但不知悔改,还胆敢指责我没有刺杀神探佐罗为众兄弟报仇。呵呵,阿斯朵丽,我看你脑子是被驴踢了,以为我也是你这种有勇无谋之辈!”
杨承恩说到后来时,阿斯朵丽已经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淌下。
这些日子里,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惨死在南越草甸的那一百多兄弟,在她脸前乱晃悠,哭着求她为他们报仇。
巨大的仇恨,使她忘记了当初杨承恩的百般阻止,和严厉警告,继而埋怨他没有干掉神探佐罗为兄弟们报仇。
现在,经过杨承恩的‘当头棒喝’后,她才知道自己想的是多么幼稚,错误,唯有呜咽着说:“杨掌院,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