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舟连忙劝道:“老赵,你、你别生气了,小雅说的对,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咋办?他还小,等年纪再大大,就懂得……”
赵建城冷冷打断妻子的话:“哼,他还小?他今年都二十多岁了,你还说他小!那你告诉我,他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蒋小舟张嘴结舌:“我……”
赵建城再次冷哼,无着生疼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客厅。
赵建城刚走进客厅,却又马上转身走了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蒋小舟一楞:“老赵,怎么了?”
赵建城脸色阴沉,却没有说什么,一瘸一拐的走到西边的葡萄架下,坐在了石桌前的石凳上。
蒋小舟有些纳闷的走进客厅,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屋里面乱成什么样,就嗅到了一股子混杂着84消毒液、烟酒和汗臭的怪味,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扭头跑了出来。
赵高雅倒是不用进去,也知道屋子里是什么味道,低着头走到了石桌前,再次用诚恳的语气道歉:“爸,对不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胡闹了。”
“你去年时,就已经发过一次誓了。”
赵建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稍稍放缓:“你坐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虽说赵建城怒其不争,但终究赵高雅是他儿子,俩人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赵高雅在看到父母时,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事要找自己,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一起回这个一年也住不了几天的家。
等赵家父子坐下后,蒋小舟已经端来了一盆清水,一块白毛巾。粗粗的抹了把脸后,赵建城情绪已经完全正常,只是声音依旧冷淡:“小雅,我和妈妈这次来找你,是因为你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有权利知道一件对我们家意义重大的事情。”
赵高雅乖乖的点头:“爸,你说,我听着呢。”
赵建城又接过蒋小舟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才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告诉过你,你有一个比你大两岁、但却失踪了的哥哥吧?”
赵高雅虽说是个典型的纨绔,可他脑子却不笨,马上就抬头问道:“爸,是不是有他、有我那个哥哥的消息了?”
提到大儿子后,赵建城脸色好看了许多:“嗯,二十六年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他。”
赵高雅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表面上却欣喜异常:“啊,太好了!爸、妈,你们快点告诉我,我那个哥哥在哪儿?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们家?你们不知
道啊,我在知道我还有个哥哥后,日夜都盼着他能回来,和我一起孝顺你们两个!”
我儿子虽说不成器,可心地却是非常善良,懂大局。蒋小舟欣慰的和赵建城对望了一眼后,才柔声说:“小雅,其实说起来,你已经和你哥哥见过面了。”
赵高雅一愣:“什么?我已经和我哥哥见过面了?在哪儿,又是什么时候?”
蒋小舟说:“你还记得两个月前,你想收购江南北山集团跑马场项目那件事吧?那个集团的总裁,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叫钱银杏。”
“收购跑马场,漂亮的女孩子钱银杏。哦,我想起来了。对,这件事得有两个多月了吧。不过后来却失败了,人家不卖。”
赵高雅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但接着狐疑的问道:“可这件事和我那个失踪的哥哥,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我哥哥就在那个民企中上班?”
蒋小舟点头:“是的,以前你哥哥就是在钱银杏的公司内上班的。那次,你哥哥就是跟随她来到京华,参与了和你们的谈判。”
“参与了和我们的谈判?难道说是、是胡远怀?”赵高雅眉头一皱,首先想到了胡远怀,但接着摇头:“不对啊,我认识胡远怀的,知道他是江南胡家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我哥?”
“你哥当然不是胡远怀。”蒋小舟提示道:“你仔细想一想,除了胡远怀之外,还有哪个男人跟着钱银杏来到了京华?”
两个多月前,跟随钱银杏来京华谈判的男人,除了胡远怀之外,就只有黑子和赵飞阳了。
黑子外形长的虽说很魁梧,很有男人气质,但给赵高雅留下深刻印象的,则是赵飞阳。
所以,一经蒋小舟提示后,赵高雅马上就想到了他:“啊,我知道是谁了,赵飞阳!你们不会要告诉我,那个赵飞阳,就是我失踪二十六年的亲哥哥!”
当初,赵飞阳帮钱银杏威胁蒋小舟,祸害梁娇娇时,报的都是‘花丛小米蜂胡远怀’的大名。
但赵高雅却知道他绝不是胡远怀,因为真正的胡远怀,正和他合伙坑蒙钱银杏呢,他也是从那儿知道了赵飞阳的名字。
那时候,赵高雅对赵飞阳恨的是牙痒痒,不过因为蒋小舟的约束,他没有跑去江南找赵飞阳的麻烦,但
这件事却一直记在心里,时刻准备着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赵高雅却做梦也没想到,那个被他痛恨的家伙,竟然很可能是他失踪二十六年的亲哥哥!
赵建城不知道赵高雅曾经算计过钱银杏,此时听媳妇和儿子说到这儿后,疑惑的插嘴问道:“赵飞阳,他以前曾经和小雅见过面?”
听赵建城这样说后,赵高雅终于确定赵飞阳,就是他失踪多年的亲哥哥了,喃喃的说:“原来,原来他就是我那个哥哥啊。”
蒋小舟当然不会把赵高雅做过的那件混帐事说出来,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后,就点了点头:“是的,小雅,赵飞阳就是你失踪多年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