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凝神屏息,叫来个小丫鬟将碎瓷片收拾一下,而后走上前抚慰老夫人:“气大伤身,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那沈稚是巴不得气死我!”老夫人气得狠了,胸口都在一起一伏,怒目圆睁,“我当初就该求到皇后娘娘那里去,求她收回成命!”
沈稚还不如程静仪呢!
程静仪好歹会哄她开心。
“事已至此,您再说这些也无用了呀。”姚妈妈只能道。
她倒是不觉得沈稚有什么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心理在作祟罢了。
“她不让我好过,她自己也别想好过!”老夫人狠声道。
姚妈妈变了脸色:“老夫人,您想做什么?”
可千万别再冲动出什么事了呀,若再出什么事,只怕这家都要闹得鸡犬不宁。
但老夫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沈稚离去的方向,眼神阴狠。
十月下旬时,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沈稚早起醒来时,小清就兴冲冲的进来告诉她外面下雪了。
昨儿后半夜开始下的,如今已到处都垫起了。
外面小厮跟丫鬟们都在扫雪,免得主子们出来滑了脚。
沈稚反而是不喜欢雪的,她自小身子不好,
就被勒令不能去玩。
她自己也不喜欢玩,主要是怕冷。
反倒是小清,每年都能见着雪,却每年都还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冬衣都送去各院了?”沈稚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戴着耳坠子,问身后的小清。
“已经送了,昨日就送了。”小清笑嘻嘻地答。
丫鬟们也都换上了冬衣,不过都是去年的衣裳,今年的新衣裳都要留在过年时候穿呢。
刚梳妆后,坐下来用早膳时,冬青从外面走进来,轻声禀道:“夫人,方才五姑娘院里的丫鬟过来说,五姑娘昨儿夜里着了凉,今一早有些发烫。”
“着凉了?”沈稚担忧地皱起眉,“请大夫过去替她把把脉,该喝什么药就喝。”
“是。”冬青应了声,正要退下时,又被沈稚叫住:
“叫厨房给她送一盅紫参野鸡汤过去,这两日吃食也以清淡为主。”
“是。”冬青笑着应了。
沈稚手头还有事,也不能过去看看,所以只能先交代这么两句。
她用完早膳后,穿戴整齐,还是照例先去老夫人那里请了安。
三夫人彼时也在。
她瞧见沈稚进来,就握着手拘谨地站起身,朝她露出了一个笑。
显然是那五百两银子起了效果。
“母亲,三嫂。”沈稚曲膝行了礼。
老夫人撩了下眼皮,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