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摇摇头:“一面是我的娘家,一面是我的夫君,我夹在中间,为谁求情都不合适。”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为了柏夫人去求情。她巴不得柏夫人赶紧死。“这倒也是。”
二夫人说,“如今便只等着陛下如何定罪了。”
想到这些事,沈稚就有些头疼。她抬手摁了摁眉心,见她这个动作,二夫人便道:“那你好生养着病,母亲那边这几日就不要过去请安了,明儿一早我去跟母亲说一声。”
“好。”
沈稚笑着点点头,“多谢二嫂。”
“说这些干嘛,我又没做什么。”
二夫人旋即起身,“你好好歇着,我走了。”
沈稚让杜妈妈送她出去。小清则是走上前来说道:“侯爷还不知何时回来呢,要不夫人先用膳吧。”
沈稚到如今还没用晚膳呢,但她肚子却有些撑,属实是不太饿。可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又必须得吃。“摆膳吧。”
沈稚道。“好嘞。”
小清轻快地应了一声,便去安排摆膳了。也是巧了,这刚摆好,沈稚还没动筷,江羡便回来了。他带着浑身的寒意,脸色阴沉的可怕,从外走进来时,周身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饶是小清看到第一眼都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行礼:“侯爷回来了。”
沈稚正被冬青扶着从床上坐起来,晚膳都摆在一张小桌子上了,一会儿可以直接放床上的。她刚坐起来,就看见江羡。“你回来了。”
她轻轻笑着。江羡一眼便看出来她脸色不好,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你病了?”
他眉心微攒。“估摸着是出去时吹了会儿风,回来身上就有些发烫。”
沈稚轻声道,“我喝了一大碗姜汤,捂了一个时辰的汗,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她是真的好多了,除去身上没什么劲外,头反正是不疼了。“大夫可来过?”
江羡伸手将身上大氅解下,递给小清,然后抬脚朝沈稚走过去。“来过了,没什么事的。”
沈稚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冷得像冰。江羡握着她的手塞进被窝里去,面色在这一刻变得柔和:“沈家的事,想不想听?”
“嗯。”
沈稚点头。“柏夫人如今关在诏狱大牢,还未对她用刑。”
江羡低声道,“事发过后,沈将军进宫向陛下求情,正好撞在陛下的气头上,陛下盛怒,暂停了他手头的一应事务。”
沈稚听着,人有些懵。她是万万没想到,沈明成竟然会去向陛下求情。他求的什么?“他不想让柏灵君死?”
“暂时不知。”
江羡道,“宫门落钥前他才出宫,想去诏狱,却被拦在外面。”
身为护国大将军,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即便江羡与他立场不同,却也有几分遗憾。沈稚一时心头愁绪四起,不知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