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生养她的人。
她像被什么哽住了喉,字字都难以开口:算我求你。
江织略微迟疑了,半晌后,答复:能。
我今天没来过。
江维打开门,走了。
薛冰雪没见江织,随她一起离开。她一路都不说话,上了车之后,闭上眼,头靠在车窗上。
薛冰雪看出了她不太对:维尔。
我睡一会儿。
车开着,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外有风漏进来。
她闭着眼睛,思绪飘远,似睡非睡间,竟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哥哥姐姐在烤火,她跑到了院子里,屋外大雪纷飞。
维宣。
维宁。
是她母亲在外面喊:你妹妹哪去了?
男孩女孩都跑出去。
他们是龙凤胎,生得很像。
女孩回答:刚刚还在呢。
不是让你们看好妹妹吗?母亲在院子里喊,维尔。
维尔。
走廊尽头,三四岁的女孩窜出来,头顶有白绒绒的雪花,她咧着嘴笑,在招手:母亲,我在这儿。
维尔。
维尔。
江维尔睁开了眼。
薛冰雪满脸担忧:你怎么了?
她摇头,眼睛潮湿了,看着窗外。
兜里的手机响了,许九如的电话打过来,她盯着号码看了很久,才接了电话。
晚上回不回来?
她没出声。
问你话呢,回来不回来?
母亲。一开口,她声音哽咽了。
许九如听出了不对劲:怎么了?
她又不说话。
是不是又跟冰雪吵架了?许九如在电话咳嗽,她最近咳得很厉害,声音年迈又苍老,维尔,你听我一次,别跟他吵了。
她絮絮叨叨的,在电话里劝:母亲是过来人,不会看错人的,冰雪他会待你好,你和他在一起,我百年之后也能放心。
江维尔把车窗摇下来,吹干了眼睛:我刚刚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