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让?
许九如听过这名字:电视台那个?
江扶汐颔首:他是周小姐的舅舅。
还真是巧了。
许九如没再说话,躺下歇着。
她卧床了一天,药喝了几贴,还是没什么精神头,反倒咳得更厉害了。
江川端了饭菜过来,人还没进屋,远远就听见了咳嗽声: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老夫人,我去请秦医生过来吧。
许九如撑着身子坐起来,平时总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随意散乱着,两鬓都白了:不用了,到了我这把年纪,躺下了本来就很难起来,不知道还能熬几个时日。
您身子还硬朗着,别说这种话。
江川架了把小桌子在床上,把饭菜放上去。
许九如没胃口,半天没动筷,愁容满面地叹气:林秋楠还没倒下,我要是就这么去了,不甘心啊。
小少爷那里,得加紧了。
指望不上了,他被我教得太精明,半点都不好糊弄,心里头怕是早就怀疑我了,哪还会听我的,再加上那个周徐纺,
上了年纪的人瞳孔不清透了,呈现浑浊的颜色,只是她眼神依旧犀利:那个周徐纺,是我低估她了,恐怕比起我这个奶奶,织哥儿更听她的。
江川不语,把汤匙递上。
许九如舀了一勺汤,刚下喉咙,就吐出来了,她推开架在床上的饭桌,伏到床边剧烈咳嗽。
喉咙尝到了血腥气。
她用手绢上捂着,等她咳完平缓下来,手绢上面有丝丝血迹了。
终是老了,身体不行了。
她叹:我等不了了。
江川见手绢有血,急忙道:我这就去请秦医生。
秦世瑜晚上八点到了江家,问完诊后,开了方子。
天上月朗星稀,初夏的夜风携了几分燥意。
喵。
喵。
河西趴在窗台上,叫得无力。
江扶汐放下画笔:叫唤什么?
是有客来了。
河西又叫了两声。
来人自己开了门,进了屋,喊了一声:扶汐。
江扶汐起身,身上作画用围裙上沾了各色的颜料,她问:咳血了吗?
嗯。
她走过去,捧着他的脸亲吻:杜仲少一钱,茯苓多一钱。夜里,声音清泠,我要让她也尝尝,织哥儿尝过的滋味。
好。
秦世瑜十四岁被父亲带来江家,医的第一个病人便是江扶汐。
八点半,薛宝怡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