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腾腾是个油盐不进的小姑娘。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开导过她,连专科医院都住过好几回。就是因为完全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才到这里来工作的。腾腾除了对小动物们好之外,其他人根本就和她说不上话。”
“连卫伯伯您也是吗?那您平时给家里人安排工作该怎么办呢?”宁钥回过头来,好奇地问。
耳边仿佛听到有什么悉悉嗦嗦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卫骏环顾四周,他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只能从木头柜子上站起来,犹豫着敲了敲酥心奶奶的房门问:“酥心夫人,您还好吗?”
“……我还好……”酥心奶奶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怎么连贯。
卫骏又问:“您报警了吗?”
“……”这个时候里面停顿了很久,才又发出酥心奶奶的声音:“那个……电话线……”
“喂!酥心夫人,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进来看看?”卫骏其实听到酥心奶奶这样的反应,自己心里也害怕的要死,只是想要用确认酥心的安危来宽慰一下自己。
卫新荣苦笑了一下,说:“这个家哪用安排什么工作哟!每天的活都是固定的,除了修理房子的时候会有外面聘请的工人过来,其他时候几乎都是各干各的。”
“我告诉你呀!维修工人过来的时候,不仅是腾腾,就连厨房里的老厨娘都会躲起来,小主人在家的时候还行,这些年小主人为了你们的事情不回家,真的很让我烦恼呢!”
“抱歉,是我们两个太任性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卫伯伯你对我和苏步的理解。”宁钥对着卫新荣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感激。
见他精神状况还可以,卫新荣问了一句:“额头上的伤还痛吗?”
“这个啊!”宁钥用手摸了摸包着纱布的地方,说:“您不提,我还真是没有想起来!现在不碰的话都没有什么感觉。”
“那就好!看来草药起到了作用,你赶快去洗漱吧,再过一会儿早饭就要好了,在二楼客厅和猫咪还有小狗一起吃饭。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让婆婆送到你的房间去。”
但是里面的人似乎是故意在吓他,又停顿了好久之后才说:“卫先生,我真的没事,只是刚才电话线被我自己不小心弄掉了,我立刻就拨打警察的电话,你们放心吧!”这一回声音很连贯。
卫骏终于松了一口气,对酥心奶奶说:“那好吧!酥心夫人我就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立刻喊我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敲过酥心奶奶的房门之后,卫骏又走到美华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问:“美华小姐,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你们没有调查出什么来吗?”美华的声音很快就从房间里传出来了。
“还没有,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罗先生和何先生两个人都到楼下客厅里去了,等他们上来应该就可以知道情况。”
“那个,酥心奶奶报警了吗?”美华接着问。
“还没,酥心奶奶刚才说把电话线给弄掉了,应该是刚刚找到,现在正在拨电话吧!美华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立刻呼叫我,我就在门口。”
宁钥赶紧表示:“不介意的,我和小步一样特别喜欢小动物,洗漱完我就到客厅里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卫伯伯您尽管开口就行了。”
“宁先生真是个好说话的人呢!快去吧!我也要回上去工作了。”说完,卫新荣微笑了一下,便自顾自回楼上去了,宁钥则匆匆跨进了卫生间。
——
阴暗的小隔间里面,漂亮的姑娘独自一人坐在绿箱子的边缘上面,这是一口道具箱!以前,帅气的小主人经常用来藏那些不可以被老主人发现的东西,现在,她依然完好的保留着,把它们当做是自己的秘密。
想起小主人偷偷带自己出去玩,回来被老主人训斥的样子,姑娘就觉得心里夹杂着酸楚和甜蜜,如同总是藏着一颗话梅糖一样。
这个姑娘有着童话公主一般的大眼睛和长睫毛,小小的菱角嘴带着粉红色,虽然发际线有些高,但长而凌乱的头发完美地遮掩住了这一点,反而有一种特别的孤寂之美。
“好,我知道了。”
最后得到一样的应对之后,卫骏感觉自己也安心了不少,但是他不准备再坐到‘赤眸鬼神’屋子的房门口去了,准备从自己房间里搬一把椅子出来,坐在美华小姐的房间门口。
卫骏缓步走进了自己所住的那间客房,视线全神贯注停留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靠背椅子上。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一条像蜥蜴一样的黑影,正在从房门缝隙中一点一点挤出来,而房门前面的木头柜子已经被他推得斜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木头柜子摩擦地板的吱嘎声卫骏和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听到。
黑影一寸一寸地将自己转移到房门外面,然后沿着地板向卫骏背后爬去。如果这个时候,卫骏哪怕是稍微向后瞥上一眼,他也就可以立刻躲避或者反击,但是,偏偏没有,而楼下的罗意凡与何言两个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楼梯上方。
她的身材纤细,穿着倒是并不寒酸,一件格子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圆领的米黄色条纹毛衣,衬衫领子翻出在毛衣外面。下面穿着黑色的裤子,胸前系着围裙,围裙上还有好像是什么公司的广告,但广告词和图案都已经磨损了,大概用了很长的时间吧!
姑娘在这个家里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直在等待,这种等待是没有尽头的,也没有明确的目的性,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也许是那个像大哥哥一样的小主人,也许是能够打开自己内心大门的人,也许……就是外面那个小主人在信中提到过无数次的人。
那些信件,她都非常完整地保留着,隐藏着,不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有些人真的很可怕,尤其是昨天晚上偷偷在地下室门口看到的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现在想起来都感到浑身战栗,短暂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面有人在喊姑娘的名字。
诡异的时间,诡异的事件,诡异的杀人凶手!一双沾满了碎肉和鲜血的手慢慢摸上门边斜靠着的雨伞,那布质黑色雨伞的伞尖在抬起的一刹那闪出寒光,直直对着房间里正在弯腰搬起椅子的男人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