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顾小九了,你自己的身体才最要紧。”
“他怎么样了?”杞君不依不饶。
杞先生一声轻叹:“情况不妙,恐有性命之忧。”见女儿还要挣扎着下来,便急道:“他已经被越仙长带走了,你急也没用!”
“带走了?”老爹点头,“去哪儿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仙门之人,自然有别的仙长为他医治,我等凡夫俗子又岂能插手?”
是啊,她怎么插得了手呢?
只是,他就这么走了,连个送别都没赶上,心里未免空落落的。
“对了,”杞君叫住正要去厨房给她端来饭食的老爹,“那个洪宴,他现在在哪儿?”
“也走了。”
巍巍山峰,烟云飘渺。
洪宴伫立于云颠之上,俯瞰着黑夜里的连绵山脉,以及芸芸众生。
唐歌上前,怕他着凉,为他披了件披风。
“他能撑过去么?”
洪宴捋了捋山羊胡须,望着远处:“就看天意如何了。”数十年的绸缪,成败在此一举。
唐歌虽然对顾家人没有好感,但那时的顾寒卿尚未出生,一切都不知情。他的师弟越子陵,对她的情意她都看在眼里,如今他性命垂危,她也难辞其咎。
“天意?呵。”
回声传遍了空旷的山间。风声过后,一人御剑而来,乘风落地。
“你怎么来了?”唐歌眼神闪躲,语带惊疑。
越子陵冷冷开口:“我来送他一程。”
寒光一闪,剑锋出鞘,默念剑诀,分化出数道光剑,齐齐刺向洪宴。
唐歌挡在他身前,双手结印驱散了光剑。转头对着身后之人喊道:“义父,快走。”
洪宴没有犹豫,召来竹熊,头也不回地走了。
越子陵欲追上前去,被唐歌拖住。
“让开!”
他从未对她有过如此的疾言厉色。
“不让。”她亦是态度坚决。
眼见洪宴就要走远了,越子陵推开她,正欲追上去,却被她紧紧抱住了腰身,挣脱不得。
“放手!”
“不可能,除非你杀了我。”
越子陵神色黯然:“为何要逼我?你明知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义父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