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槿。”
思白回过头,见是寒卿,忙羞愧的转过脸去。
“阿槿,你怎么了?我是寒卿……”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寒卿,”思白面露委屈,有些瑟瑟发抖。“我方才,现了原形。”所以把衣服给撑破了。
面对不着寸缕的思白,他这次没有回避,而是大大方方的脱下外袍,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你受伤了?”忽地瞧见血液顺着她的大腿滴落,可他并未看见伤口。
思白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没有,是来了癸水。”
顾寒卿:“……”
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亦有不少人是十二三岁来的。因着长年维持着狐形打怪修炼的缘故,思白直至今日才来了癸水,比一般女子稍晚了些。
越子陵左等右等,等得都快冒烟了,还不见师兄回来,偏偏那个臭书生还在一旁不停地念叨,吵得他头都大了。若不是看在他极有可能是师兄的亲哥的份上,身子骨又弱,保不准不会直接把他给绑了,先吊上个三天三夜再说。
“仙长,你看。”
杞君指着天边,二人循声望去,一白袍男子御剑而归,一女子缩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似是睡着了。
“师兄。”越子陵迎上去。
顾寒卿摇头,示意他噤声。
杞君和顾康同时一愣。
顾康:“仙长,思白姑娘可有受伤?”
顾寒卿再度摇头。
杞君:“可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还是先进屋休息一下吧。”
顾寒卿点头。
思白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一下子就惊醒了,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放手。寒卿没办法,只得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重新入睡。
杞君站在门口,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外袍直直发愣。
他的外袍沾上了血污,被闻讯赶来的柠栀主动拿去洗了。至于思白,她怕月柔责罚,死活不肯回行云小筑。他想起上次在太守府向婢女讨来的衣裙,一直放在乾坤袋里没有用过,眼下正好派上了用场。
师弟问起这事,他避而不谈。接过杞君为他准备的墨青色外袍——那是杞先生年轻时穿的,道了谢,便再无言语。
天色已晚,顾康从杞先生房中出来,虽然挨了一顿骂,毕竟那是他的授业恩师,替父亲教训他这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再正常不过了。但他并未有丝毫怨言,母亲受病痛折磨了那么些年,如今终于可以结束这种日日汤药为伴的苦逼日子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哪还会在乎这点训斥?
见他这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杞先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横飞,从体弱说到了顾家现在就他这一棵独苗,他若出事对得起爹娘么云云。
顾康只得收敛了喜色,对先生所言的一切都点头称是,态度极其端正。
杞先生骂得累了,顾康忙上前扶他坐好,斟了杯茶水给他润润嗓子。
“老八。”
“顾伯伯,康哥哥在里面呢。”
父亲来了?顾康出去相迎。
“你这不孝子,回来了都不知道报个平安,害我跟你娘担心了那么久。”
“孩儿知错,”顾康鞠了一礼,“只因孩儿还不知那仙草该如何服用,须得请教助我采到仙草的姑娘,方才滞留到现在。”
老顾惊道:“你真采到了仙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