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这几日倒还安分。越子陵将她软禁在他所住的厢房耳房里,没有让除了师兄以外的任何人知晓。每日定时给她送来三餐,她都会不哭不闹的吃完,其余时间要么闭目打坐,要么卧床休息,连个眼神都未曾给他。
越子陵也不恼。自打无法再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他便不再提那晚的事。每日从外面回来,都会带回来一些他自认为有趣的小玩意,逗小孩似的在她面前一一显摆。
唐歌没有反应,偶尔瞥他一眼也都是关爱傻子的眼神。
越子陵倒是乐此不疲。师兄交给他的任务着实无趣,尽管唐歌她总是一副对人爱搭不理的样子。换作一般的男子,可没那耐心热脸贴冷屁股。
他可不是一般人,从小到大,不知挨过师兄多少拳头,都未改其本性。若非思白那丫头一心往他嫂子的位置上挤,师兄的态度看着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他闲来无事,便只能找唐歌解解闷。
“你有喜欢的人么?”
唐歌不答。
“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了。”越子陵嘻嘻一笑,斜躺在她脚边。“正好我也没有,咱俩可以凑一对。”
唐歌已经懒得翻白眼了。
越子陵从怀里拿出今日搜罗来的小玩意,道:“喏,这是定情信物。”
“你不看看?”
唐歌懒懒睁眼,只是那么一眼,便让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越子陵已经解了缚住她的捆仙索,只是在屋内设下结界,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的行动还是自如的。
接过越子陵带来的东西时,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触碰上的那一刻,似有一股清泉流过,滋润了她即将干涸的灵脉。
“听闻你现在在找生命之源,我想着你既为雪灵族后人,修的是冰系法术,应是以冰雪为食。这冰草可是我特意瞒着师兄,上长白山找须藜子那老儿要的。”越子陵大倒苦水,“你不知道,那小老儿有多抠门,我平时找他要点仙草仙药都得三顾茅庐,任劳任怨地给他干活。这次更别提了,我可是在万毒窟里足足被吊了三天,那些毒物都让我给喂饱了,才勉强得来这一小株的施舍。”
“你看。”
越子陵嘟着嘴撩起衣袖,两条手臂都爬满了乌紫的伤口,看着着实让人发怵。
唐歌被他的幼稚行为给逗笑了,转而又被这些伤口触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淡淡的回道:“多谢。”
越子陵受宠若惊:“哎嘛,你总算是笑了,千金难买美人一笑,我这伤没白受。”又道:“还愣着干啥,赶紧吃了吧,再多等一会怕是就要化了。”
这冰草看上去与普通的草药无异,实则乃高山冰雪所结,裹以仙草灵药。离开了冰天雪地的环境,要不多时,便会融化殆尽。
唐歌不愿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依言照做了。
“哎呀,”越子陵一拍脑门,“突然想起,须藜子向来都是用天池水浇灌他的仙草,我小时候常去主峰后面的小天池沐浴,不知那小老儿是否在那儿取的水……”
“哎呦——”
唐歌抡起脚边的杌子就往他身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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