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卿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回头,瞥了她一眼又被蛇咬了似的转了过去。
“我不是叫你穿上吗?”
他的语气已有些许不耐。
“……我穿上了啊。”
“……”
就套上了身,胸脯至大腿的春光仍是一览无余,这也叫穿上了?
“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顾寒卿撂下这句话就飞也似的离开了。
思白却不爽了。
这人也忒奇怪了,一来就避她如蛇蝎,还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她明明都照做了,怎么还对她发脾气?果真人不可貌相,看着清俊淡然的美男子,竟也是这般不讲理。
小情绪一上来,她才不管别人的命令呢,轻轻一跃,翻过围墙,七绕八拐之下,终于出了太守府。
翌日清晨,太守房里便传出了骂人废物,然后勒令去找的声音。
思白终是明白,自己错怪顾寒卿了。
天刚鱼肚白的时候,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思白在巷子里小憩了一会,补了补觉,谁知一睁眼便被凑过来的大饼脸给吓了一跳。
那人满面油光,眼神猥琐,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时不时的吞咽口水,不怀好意道:“小妹妹,一次得多少钱啊?要不就跟了我吧,把哥哥伺候舒服了,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思白几欲作呕,强忍着恶心把那人结结实实的修理了一顿。路过一家民宅,见院中晾着女子的衣物,便顺手取走了。
憋笑是个技术活。
越子陵一大早就见师兄在打坐冥想,走近一看,桌上竟还放着女子的衣物。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这是哪位姑娘的,师兄便突然睁眼,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寒光。他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话能咽回去,思想却控制不了。整个上午,越子陵都是心猿意马。
师兄八岁时入了昆仑,拜入师父紫清真人门下,成为仙师首徒。这么多年,无论是修为,能力,还是品性,他方方面面都担得起首徒之名。就是有一点最为遗憾,已经二十八岁近而立之年的师兄至今孑然一身。
与佛家的清规戒律众多不同,道家讲究道法自然,并不会刻意压制**。甚至还有专门研习房中术的弟子,主张采阴补阳,有益于修行。若能找到心意相通之人结为道侣,于修行一事有利无弊,不少仙家都会鼓励门下弟子寻找道侣。
师父也劝过,若有中意的女子尽管放手去追,不必太过拘束。
师兄表面答应,却从不行动,师父也只能无奈摇头。
越子陵也以为恐怕今生都看不到师兄找到道侣的一天了。直到看到了那叠得整整齐齐女裙,还有师兄那明显就是有情况的表情,他突然感觉无聊的修行时光里终于有了盼头。
两人面对面打坐,一个静如雕像,一个浑似多动症犯了,一个渐渐握紧拳头,一个不知脑补了几出戏折子,其间不时有憋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溢出来。
终于,顾寒卿忍无可忍,一脚将他的好师弟踢出门外。
带着两个小厮前来,急得焦头烂额的管家,本想请仙长帮忙找一下灵狐,正好撞见被踢出来撞上栏杆的越子陵,嘴里还嚷着“师兄饶命”,管家顿时愣在原地。
看来仙长现在的情绪不太好,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