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引岁一样撕了块腿肉给他,“你们不吃皮就吃肉呗。”
脆脆的皮,油脂最丰富的地方,续命好物啊!这两个小傻瓜。
只吃皮,是咔嚓咔嚓的有些韧韧的油渣口感,杜引岁吃着可好了,然后就发现……
“怎么,你也不吃皮吗?”杜引岁捉到了一只总偷偷朝她看的江芜,无奈道,“拿来吧你。”
“我吃……”江芜做出了和两小只不同的选择,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还咬了老大一口。
杜引岁:“……”你开心就好,反正勉强自己是你的专长。
牢里吃得差,上路吃得更差,这会儿好不容易有点儿肉,配着烤蘑菇,几人都把手上的那只干掉了。就只有最小的小团子,还多了半个腿没吃完,被杜引岁一点儿不嫌弃地塞嘴里吃了。
“还有三只,我们再一人半只。”杜引岁说着,又想了一下,“不过你们可以把皮给我吃,多给你们分点肉。这个皮烤得比较油,你们好久没吃油水了,一次吃多了容易窜。你们要不怕,也可以吃。你们要想留着也行,烤的放到明天应该问题不大,一会儿我们把竹筒煮的分分。但是我不建议你们留着。”
“为什么不能留着?”秦崇礼现在看这小杜姑娘已经有些奇怪的滤镜,总觉得她不会无的放矢。
“个人经验吧,只有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东西存来存去,身外物说没就没了。”杜引岁说至此,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又朝衙役那边瞥了个眼,“现在那边儿没人来找事,后面就说不准了。”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担心。
原本因为烤竹鼠的美味祥和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低落了下去。
不过,只经历过一次抄家的人,好歹对人生还有点儿奢望。除了已经被清空资产两次的杜引岁,其他人都选择把那半只烤竹鼠留下来。只能说幸好之前让马大头做了十个竹筒杯,还够大家放的。
倒是竹子里和菌菇一起焖煮的两只,最后还是被分着吃了,混着晚上发的黑面饼子,除了杜引岁,其他人都吃了个大饱。
此处不得不感谢一下小团子贡献出的,早上分给她的来自三桥驿婆婆的面粉。
那面粉很是用心地混了糖与盐,昨夜杜引岁干掉了三小包。早晨给了小团子之后,秦家用早晨的那碗热水冲了一包,拖着江芜一起一人分了一口。还有两小包一直留着,正好在那菌菇焖竹鼠的竹子里撒一些,有了味道,整个菜都升华了,连带最后刮汁水的黑面饼子都好吃了很多。
倒是那很难洗的地木耳,在煎过鸟蛋的石头上用剩下的竹鼠油脂翻炒过,便是也撒了一点点有盐糖的面粉,那滑腻的口感和消除不掉的土腥味儿也真是……
反正其他人尝了一小口之后都有些痛苦面具,倒是被杜引岁捡到了全包。
一顿饭吃罢,摸着肚子的秦崇礼,看着正在把另外两块石头上收集的竹鼠油脂刮进竹杯的小孙子,有些恍恍惚惚。
怎么,就吃这么饱了?
存下了肉和油了,板车上还有准备继续晒干的云耳和菌菇。哦,还有挺大一堆地木耳……
还有那十个竹筒杯……明明他们昨天过着要偷偷去卫家求一个杯子一点水的日子。
这就有家当了?
秦崇礼看向正掏出李家早晨赔付的那个白面牛乳饼,一边啃一边和小孙女解释那东西不一定安全,还在告诫小孙女千万别吃别人给的东西的小杜姑娘。
好像从她醒了,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
但是……
她怎么还和之前一样呢?
秦崇礼转头看正在继续往火堆边放湿柴烘干的江芜,平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