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一州之主阮玉山。
凭什么要在这种事上受委屈?
凭什么九十四所有的蒙昧、无知和不解风月,全要他一味来承受?
他能承受一时,难不成要承受一世?
过去多少人想爬他的床他还嫌配不上,如今到了区区蝣人九十四面前,他忍了一次还要忍二次。
熬鹰也不带这样的!
阮玉山心中几乎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的眼神带上一丝莫名的戾气,却忽听九十四轻声喊:“阮玉山?”
阮玉山又没脾气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仿佛九十四叫一声他的名字就使他受尽折磨,无奈回应道:“阿四。”
九十四沉默了片刻:“……你好烫。”
阮玉山骤然抬起眼,盯住九十四。
原来这人不是什么都不懂。
“哪里烫?”阮玉山沉着声音,冷冷地问。
九十四敛下眼,视线垂向二人身下。
阮玉山捏住九十四的指根,用力捻了捻。
他忽咬了一口九十四的手指,一把从九十四脑后抽出手,按住九十四的脖子,埋头吻下去。
阮玉山的亲吻带着一点蛮横的意思,似乎是在恼怒九十四作壁上观的姿态,连快速的俯冲间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
床外幔帐随风浪翻滚着,九十四单手绕到阮玉山脑后,解开了阮玉山的发带。
阮玉山急促的吻带给九十四一阵轻微的窒息感,这让他鼻息间甚至是意识里都被阮玉山的气息包裹住。
反而让九十四险些贪恋上这种感觉。
九十四大起大伏地喘息着,解开阮玉山发带的那只手继续仓促地拨开阮玉山散落的头发,摸到阮玉山的后颈,紧紧环住阮玉山脖子,恨不能每一寸肌肤都同阮玉山贴合在一起。
他们的唇舌缠绵得近乎麻木,九十四只能靠阮玉山的渡气勉强呼吸。
他第一次尝到情欲的滋味,尚不知个中因由,只能在迷乱中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断断续续地想,阮玉山的舌头上是否藏了比白天更危险的药。
否则为什么这次在身体本能之外,他的五脏六腑也仿佛燃烧起来了。
他的衣领被剥开了,可剥开他衣领的手还是只触碰到那个禁忌之外的地方,像当初在大雾迷阵中逃出来时一样,阮玉山永远浅尝辄止。
“阿四……”
阮玉山错开了唇,九十四含糊应了一声,像到嘴的甜头被人抽走,他有些猝不及防,偏头追过去,只碰到阮玉山滚烫的侧脸。
阮玉山从他的嘴角一路轻啄到耳垂,手掌按在他的肩头,一遍一遍搓揉着他的锁骨:“……帮我。”
九十四的手被抓住,由阮玉山牵引着一路往下。
可是只被牵引到了腰部,阮玉山便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