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淑妃就这样死了,在场的女子都吓得不轻。
郭迟安因为逼死张采女,被萧睿判了斩刑。
萧睿处理完剩下的事,来到长乐殿。
姜姝瑶猜到他会来,让人上了茶。
“你早就知道张采女是被郭迟安所害。”
萧睿摩挲着茶盏。
他用的肯定语气,今日的事,从头到尾,姜姝瑶将一件件证物摆出来,让淑妃和郭迟安无从辩驳,明显是早有准备。
姜姝瑶点头,“妾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么想从秋水阁出来的张采女会自戕,所以私下里去寻找线索,许是张采女也想为自己鸣冤,让妾找到了那颗串珠和珠花。”
“珠花没过多久妾便知道是二公主的,但那颗最为关键的串珠始终没有线索。
直到岁除宴那日,妾偶然遇上郭迟安,看到他身上佩戴的金鱼袋,一切才明了。”
“接下来就是顺着他寻找证据,搜集得差不多了,刚好在皇上处置了郭家父子这日,妾再不将此事公之于众,郭迟安就要被流放了。”
诚然是她特意选的这天,但却不能照实说,不能让皇上知道她还有英美人参与了丰州一事,那可是干政了。
萧睿听完,淡淡道:“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朕?”
“皇上这一年为太多事伤神了,难得这些时日没什么要紧事,妾想让皇上好好休息,等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告诉皇上。”
姜姝瑶看着萧睿的脸色,有些琢磨不定他心里的想法。
“妾也没想到荣淑妃会做出那样激烈的举动,皇上可是怪妾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就将此事公开?”
荣淑妃毕竟跟随了皇上十几年,不管因为什么,也是受宠过的,莫非皇上看到荣淑妃死在眼前,生了恻隐之心,来向她兴师问罪来了?
萧睿抬眼,“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早就跟朕坦言过,怀疑张采女的死跟郭氏有关,只是当时益州出事,朕无暇他顾,就将此事搁置了,幸而你一直在查。”
不是来问罪的就好,姜姝瑶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也许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偏就那么巧,那晚让妾撞见郭迟安,而他又恰好戴着那金鱼袋。
不然妾真没往他身上想,谁能想到他一个千牛卫将军会去逼死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违令半夜闯入后宫。”
萧睿把茶盏放下,语气变冷,“胆大包天,单凭这一点,他也是个死。”
“那淑妃的后事,妾该按什么规制准备?”
没办法,姜姝瑶现在管着后宫一摊子事,不得不问一句。
“此事你不用管了,朕已经褫夺了她的位份,后面的事交给内侍省去办。
她做下的事,入不了皇陵。”
“妾知晓了。”
十多天后,郭家被查抄,郭震和郭迟安父子被斩首。
行刑当日,父子俩被围观的百姓怒骂。
萧睿下旨给秦承望追封了侯爵,也给其余牺牲的将士追加了抚恤。
英美人晋封为英昭容。
从四品美人到二品嫔位,放在旁人身上或许高兴坏了,但英昭容对位份一向看淡,该怎样还怎样,更何况她知道,皇上晋她的位份,是因为秦家之故。
天朗气清,冰雪消融,姜姝瑶和英昭容闲散地走在路上,宫人们远远跟在两人身后。
英昭容望着远处说:“多谢贵妃娘娘出的主意,我阿耶把人转移到别处,才没遭郭震毒手,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
“郭震能从一个猎户做到镇军大将军除了运势,也是有些能耐的,暗中调查他,很有可能会被他察觉。
我也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想不到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