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白被王香芹往前一推,本就双腿发软的他直接摔倒在地。
周围议论纷纷,他缓了一会儿,才畏畏缩缩道:“于家大嫂,你……你就认了吧,瞒,瞒不住了!”
“认什么?我没做的事,我认什么!”朱玉的声音又尖又亮,“冯元白,你少污蔑我!”
“我污蔑你?”冯元白也来了气,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当初还是我帮你搭上那老东西的,你现在不认账了?!”
嚯,这下子,在场看热闹的人眼睛都亮了。
于眠踮了踮脚,找了个大点的缝隙看过去。
就见冯元白一身白衫滚的满是尘土,头发散乱着,正跟他大嫂怒目而视。
他大嫂一双眼睛通红,看起来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你的好儿子,跟我借了五两银子还不上!我问你讨,你也没有,我才好心帮你搭线那老东西!”
“呵呵……”冯元白突然冷笑一声,“早知道那老东西也是个无赖,我就不该帮他这个忙!到最后落个一无所有,还要被你们于家赖上!”
这下子,朱玉一下子哑了火,她磕磕巴巴道:“那,那我也不过是想求关藤照顾一下我家金元啊!”
“呵呵,照顾于金元?朱玉,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你都跟他干了些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没做那档子事,你就觉得你自己干净吗?!”
冯元白大笑道:“我能在书塾念这么多年,考不上也没被赶出去,你以为是为何?”
“那老东西看上的学生、姑娘,都是我搭的线!除了那事不行,那老东西什么没玩过!你以为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也就是他们中的一个而已!”
“你……!”朱玉浑身发起抖来,“你闭嘴!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
她发起疯来就要去踢打冯元白,却被于立一把抓住,掼在了地上。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给于家生了两个儿子,老子念你贡献大,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你让老子这脸往哪搁!”
“那我有啥辙!”朱玉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你又不赚钱,整天种那点破地,娘给的钱根本不够金元念书用!”
“他是金元的教书先生,他跟我说,只要我肯每个月陪陪他,就陪他喝点酒,唱唱曲,铺铺床褥,就给咱家金元减去一半的束脩银子,平常还能多教导教导金元,你说我咋能不动心啊!”
“你……!你个不要脸的!”
王香芹上去就扇了朱玉一巴掌:“你这跟青楼里陪酒的妓女有啥区别!”
朱玉脸上顿时浮起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捂着脸“吧嗒”“吧嗒”掉眼泪。
半晌后,嗫嚅道:“可是他……还答应我了,等明年就送银元去县里念书,他说银元天资聪慧,要收他当干儿子的。”
王香芹气得大叫:“你糊涂啊!银元是咱们老于家的孩子,凭啥去给他当干儿子!”
“可咱家也供不起两个孩子念书啊!银元还体弱,常年都要吃药!”朱玉嘶声道。
“我每月给你们五两银子,给金元交束脩,另外给银元拿药的钱都是另给的,这还不够?!”
王香芹抬手捂住了脑门,头直发昏:“你钱都花哪去了你!”
“我……”
朱玉一噎,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
见她这副反应,王香芹更气了,左右看看,就要找家伙揍她。
但是现在他们几人都被看热闹的村民围了个严严实实,她还真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什。
正原地转圈呢,朱玉颤巍巍开了口:“可,可是娘……你儿子他也要花钱的啊。”
她一直都没敢说,其实朱玉每个月给她的银子,于立都会从中抽走一部分。
有时候是一两,有时候是三四两,问他去干啥也不说,问急了就骂她。
王香芹一愣,但很快又厉声道:“那你就能干出这种事了?我们老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