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讲的是你的第二篇故事,怎么样?”林又生道。
于眠笑了:“大堂人员满座,应当还不错吧?”
“嗯,”林又生点了点头,“这是上半场,我讲了几天了,估摸着这镇上想听的人都听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就讲下半场的。”
于眠朝他伸出大拇指:“还得是您会招揽茶客。”
“那是啊。”林又生很受用的仰头大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又想起正事:“你俩这回过来,是你又写了新本子?”
“还真让您说中了。”于眠一点头,从怀里掏出他写的书稿,递了过去,“您看看?”
林又生接过书稿,吩咐小伙计给两人上了茶水点心,就自己翻看起来。
片刻后,他从书稿里抬起头,皱眉道:“故事倒也有可看的地方,但神不神,怪不怪的。”
于眠瞬间便知道了他说的是哪里,敲了敲桌沿儿,说道:“这点,我也还没拿定主意,那胡姓女子,到底是妖,还是人更好些呢?”
林又生:“你且说说看。”
于眠缓缓开口:“若是妖的话,我便想,是那糟糠之妻的父亲,救下的狐妖,为报恩,促成此事。”
“若是人,便是青楼的歌伎,为了几两碎银,加之对这人渣的唾弃,还是愿意帮助这名父亲。她与浪荡子成亲,便每日偷偷在他的饮食里下药,又每晚与其欢好,极尽索取,这才导致浪荡子最终被的惨状。”
林又生听完,沉吟了片刻:“妖的故事,我讲的多了,讲来讲去也没什么新意。还是人吧,父亲为了自己在婆家受苦的女儿,设计报复,更有看头一些。”
“不过,这个胡姓歌伎的身世背景,还有待完善,你不如这样……”
两人又聊了许久,最终敲定之后,于眠拿上书稿,跟周旺一起告别了林又生。
两人到牌坊集合时,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了。
薛老头没说什么,倒是于行朝于眠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
于眠只假装没看见。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于眠不说话,倒不是为别的,他一直在想朱玉和关藤在一起的这一幕。
牛车慢悠悠晃到村里,天色已经渐晚了,大家各自下了车,往自己家走去。
于眠也和周旺一起下了车,拎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山上走。
这条路寂静的很,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两人都不说话,便只能听到各自的脚步声。
周旺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先开口了:“哥,你今天怎么了?”
“嗯?”于眠回过神,侧头看了他一眼。
“回来这一路,你话都好少。”平时于眠是万万不会这样的。
“哦,”于眠笑了,“我没事,想事呢。不过现在好像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周旺一脸好奇。
于眠耐心的解释道:“咱们在镇上看见关藤和我大嫂在一起喝酒,我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却又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之前应该从来没看见过这一幕才对。”
“但是刚刚,我想明白了。”
“是什么?”周旺问。
于眠:“之前我从于金宝嘴里套话,于金宝跟我讲过,曾有人看见我大嫂在镇上跟人喝酒。后来,我大嫂跟我大哥因为这事吵了架,跑出门去。大晚上的,我大哥不肯去找,我娘只好带着我二哥去找,结果就撞见朱玉和冯元白拉扯在一起。”
“当时,估计我娘和我二哥都下意识以为朱玉是跟冯元白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他们听到的那句‘干爹’,应该也不是说的冯元白,而是关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