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足下是……”
正立于堂上的人听到杨灿的声音,蓦然一回头。
杨灿的心虚感登时一扫而空。
靠,原来是程大宽啊,你站那儿摆什么pose啊!
杨灿没好气地走进堂屋:“大宽啊,你身子好了?”
豹子头用拳头一捶胸口:“好了七八成了。”
杨灿上下打量着他道:“你如今怎么这般打扮,倒像个江湖草莽。”
豹子头神色一黯,道:“侍卫班中已经没了大宽立足之地,那个刘宇……”
豹子头咬牙切齿一番,看向杨灿,感激地道:“好在,程某瞎的还不算太厉害,今后我豹子头就追随杨爷您了,鞍前马后。”
杨灿摆手道:“大宽呐,我可从未把你当成一个寻常侍卫,你不过一时时运不济,走了背运。
其实这也没什么,一时的坎坷而已,就凭你这一身本领,总有一天,必然能东山再起。”
程大宽听得心中一暖,自从受罚以来,他才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
尤其是生病垂死期间,一些阿谀过他的,翻脸成了踩他一脚的人。
一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这时唯恐避之不及。
一些受过他指点和恩惠,仍对他心存情意的人,也因担心得罪刘宇,不敢前来探望。
如此种种,让豹子头的心境经历了一番磨砺,较之从前,他的脾气秉性现在都有了很大改变。
豹子头感动地道:“杨爷,程某这番落难,才知道谁是君子。”
“过奖过奖,你这病还没好利索,跑来做什么,要道谢也不用这般着急吧……”
豹子头道:“程某听说,杨爷您近日要下山去巡察各处田庄?”
“不错。”
豹子头挺起胸来:“杨爷,带我去吧,程某虽不才,但这一身武艺还过得去。
某愿追随杨爷左右,做一个护卫。”
杨灿原本还真没想过让豹子头跟他下山。
因为那时候豹子头身体还未大好,也不知道还要歇养多久。
这时听了豹子头的话,他倒是眼前一亮。
忽然,杨灿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问道:“对了,你本就是丰安庄人?”
豹子头道:“是,我娘子现如今也还住在庄里,我家种着六亩地,娘子平时还做些针线活儿。”
家里头如果没有男性壮劳力,只靠妇人的话,最多也就种三亩地。
因为,农家妇女虽然也要和男人一样下地干活,几乎男人能干的活,妇人也都能干。
但有一样核心的重体力劳动,是大多数女人做不来的,那就是犁地。
除非,你家里养了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