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沉声道:“少夫人,臣可是阀主亲口任命的长房二执事!
本来呢,少夫人您任命了一个二执事,她若只在内宅听用,臣也不说什么,但巡察地方可是外务……”
索缠枝暗赞一声,这厮反应好机敏,装的也像。
索缠枝把脸色一沉:“家翁任命的又如何?这长房无论内外,难道我管不得?”
杨灿道:“臣没有这么说,臣只是……那青梅姑娘,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她跟着我去巡查地方,能做什么?”
“你说谁毛……毛用没有?”
青梅正好走进花厅,一听这话,想也不想,本能地就要反驳。
只是话都接过来了,她才发现这句话不太好接。
最重要的是,杨灿这话竟不幸而言中,小姑娘有点恼羞成怒了。
青梅涨红了小脸,硬生生地拐了话题,唯恐杨灿取笑自己,所以小嘴叭叭地火力全开,根本不给杨灿思考的时间。
“杨执事你年纪不大,这脸可有磨盘大了!
还内宅外宅的,分的倒是清楚。
可那外宅里头,本姑娘也没见你做过什么呀。
银样蜡枪头的一个摆设,少夫人让我跟你去巡察田庄,那是给你脸上贴金。
怎么,你怕呀,怕本姑娘去了,掀了你那油光水滑的假账皮?”
杨灿微笑道:“本执事去巡察田庄,做的都是农庄里的事情。
瞧一瞧各处庄头做事可还尽心,看一看账目有无差错。
到时候该罚的罚,该赏的赏,可不是带个丫头片子逛园子!”
“你要带本姑娘逛园子,那也得本姑娘乐意啊!你就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
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情,你杨执事做的来,本姑娘就一样做的来。”
巧舌赔笑道:“青梅姐姐,二执事说的对,庄子里头,那事儿麻烦着呢。
庄头们做事尽不尽心呐,佃户部曲管理的如何呀。
有没有耍横闹事的呀,有没有狐假虎威的呀……
还有那田庄里的杂事,牲口、农具、库房,样样都要清点,
别是马瘦了、牛病了、犁头锈了,这些事儿,都得盘算到了,不容易呢。
二执事本是一番好心,青梅姐姐你呀,还是留在山庄里省心呢。”
索缠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转向杨灿,语气也不太客气了:
“怎么,本少夫人掌管着长房,难道我的吩咐就不是吩咐?”
杨灿道:“少夫人的吩咐,臣自然不敢不从。
只是若因为青梅姑娘惹出什么乱子,臣可不会替人受过。”
索缠枝是和杨灿一唱一和,小青梅却是吵的有点上头了。
她双手一掐细腰,不服气地道:“本姑娘侍候少夫人多少年了,可从来没出过岔子。
你才侍候少夫人几天呀,就敢大放厥词了?
本姑娘去了,一定比你做的更好。”
索缠枝心里头一虚,马上乜了青梅一眼。
小丫头正气愤地瞪着杨灿,杏眼圆睁,直欲喷火。
索缠枝心里一松,原来她是无心之语呀,那没事了。